司徒汣看着一脸还在状态之外的英莲,口中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只是因为想侯爷了,所以便过来这边找侯爷玩儿而已。”
绣橘听到这里无奈地摇头,这位爷您就算是编也编得详细点,哪个不知道本朝的王爷是不允许私自出京的。
不过似乎这个理由也可以,毕竟眼前这位,现如今是郡王爷,似乎真的不在亲王衔不得出京的条规之内。
绣橘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英莲,她对这位英莲小姐自然是并不陌生,之前也曾经多有交谈。
是以,此时却是动作极快,将一切安排得极为明白。
“此处毕竟属于后宅,还请王爷随我来,我送你去前院儿才好。”绣橘此时也顾不得安慰英莲之事,现在唯一的想法便是将这位莫名其妙出现的王爷送到侯爷身边。不管,他有什么事,一切都交给那位主子处理较好。
司徒汣听到这里摇了摇头,这才说:“先等会儿,我却是要看了,这丫头的事情处理完再去。”
司徒汣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但是因其是娃娃脸是一看着不过是十七八岁的模样,他的眼睛极大,乃是一对猫眼,平日里总是闪着恶作剧的光芒。
但是即便是这样的人,也会有认真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英莲的那句:“仔细上面有灰”,却让他莫名地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是这种感觉并不讨厌。
“我确实想问你,你到底是怎么这样快乐的”
这个问题是英莲从未想过的,她上前两步靠近司徒汣,像是在努力地思索着什么,最后这才摇头说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若是有秘诀的话,便是我想偷懒的心情,赶紧做完赶紧休息。”英莲说出一句,让众人有些发懵的话。不去想如何不劳动,而是如何快速做完手上的事情。
这个回答让绣橘有些呆愣,她心中暗道:我的小祖宗,你哪怕说些任何一句都能给你圆下来,可是您这句却是什么意思
英莲也并不管对方会如何想,她只是想说说她想到的事情,至于这个事情在别人眼里看来是否是正确的,她却反而并不太在意。
“你却是我见过的人中,最水晶剔透的一个。你放心,今日你我相见即是有缘,我定然会替你出头将那些小人绳之以法。”司徒汣此时却是动了相助之心,他虽生就娃娃脸,今年却已经二十有一。
早已是已成年男子,所思者自然不会如眼前的少女一般单纯,但是反而便是少女这份清透的眼神与心灵吸引了他,使得其根本不愿对方太过沾染这些尘埃。
英莲听到这话呆呆地点了点头,然后用着非常迷茫的语气看向绣橘。
“绣橘姐姐,你来这里是为了何事可是我这边是否有什么错,竟让姐姐亲自前来。”英莲有些宕机的大脑终于恢复工作。她看着破门而入的绣橘,又瞧瞧跟在绣橘身边的蕊儿,虽有些不能肯定,但多少也摸到了几分,只是终归还是要与对方直接询问才好。
这个问题反而让绣橘一愣,实话说此时早已经不是这丫头挨不挨欺负的问题,而是英莲和正当年的王爷在这个房间之中做了些什么。
她此时却是极为庆幸,亏得自己将那两个丫鬟去找小德子,不然若是此时人多口杂。
传了出去,对于英莲却是大碍,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看向对方,不知为何对于英莲她总是有一种微妙感。
倒并非是绣橘不喜欢对方,反而是觉得英莲极为出色。但这掩盖不了,对方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可以让奇怪的事情找上门。
绣橘觉得自己的比喻有些奇怪,但是想来,若是娘娘在这里的话,对方自然会理解自己所想的。
她一言难尽的看看,站在炕上光着脚,撸着胳膊的英莲。
又瞧瞧站在地上,穿着十分合体,偏偏可以隐约看到,在后背以及屁股上一大堆灰的祈王爷。这时,一个诡异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这二人真可算得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没等着几人之间尴尬的空气缓解,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从院门处向这里走来。绣橘抬头一望,见正是小德子,她点点头挥手招呼对方,快点过来。
然后又赶紧帮英莲找到了软鞋,让其赶紧穿上,又用裙摆将露出的一截肌肤遮挡好,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绣橘姐姐,你教我找的那个人找到了,只是有些麻烦。”小德子仿佛没有见到,站在一旁的两人,只是与绣橘沟通案情。
他在宫中年长日久,哪里不认得祈郡王。只是对方一来未曾表明身份,这二来却是此时多少有些狼狈,是以小德子既不敢说也不敢问。
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个叫,香儿的丫鬟。
绣橘听小德子的话,有些愣怔不过她反应极快,只这一句便让她瞬间寒毛乍起,她盯向对方说道:“小德子,你别告诉我那个香儿,此时已经黄土一杯”
绣橘口中说着,却是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小德子,此时刚刚发生,不过一两个时辰。
难不成这幕后之人真的是手眼通天,在这短短的时间中便掌握了她们的走向,甚至提前下手,斩草除根。
若是如此,这行宫恐怕也不能住了,难免打草惊蛇。一时之间,绣橘竟有些心乱如麻,她盯着对方的眼神,想要其给自己一个说法。
小德子的脸色其实也不算好,他本人是宫中的总管太监。李无禄的亲传弟子,可算得上万千宠爱于一身。
平日里,他不曾仗着自己老师的威势欺压过他人,但是难免却又有些自得之意,今日却是在这上是栽了跟头。
想到这里小德子龇牙一笑:“绣橘姐姐猜的对,等我找到那丫头,已经成了水井旁的一抹冤魂,不过您却是放心,我定然会好好追查,一个都跑不了。”
小德子此时已经是动了杀心,像他这种太监来说,与宫女极为不同的是,宫女有盼头,可以出宫嫁人而太监则是荣辱皆系于主子一身。前时那有毒的铜鼎之事,推出两个替死鬼尚未完事,如今又来了一个背后嚼舌的香儿。
小德子此时已经眼冒凶光,一口钢牙咬碎。爷爷这里不予理会,你们反而一个个都蹦了,蹦跶起来像是要做些什么,既然你舍得作,爷爷也就舍得埋。
小德子这副模样虽是收敛着杀意,可是在明白人眼中哪里有看不出来,司徒汣挑挑眉毛,心中有些好奇起小德子的来历起来。
要知道普通的太监可没他这身功夫,这一身明显便是从小打磨出来的,是以才会如此。况且也不知道见了多少血腥,这身上的血腥味儿若不收敛着,恐怕隔着十里都能闻到。
司徒汣想着以前,曾经听说过羲和长公主府,中有李无路的徒弟,想来便是此人。只是可惜的是与其师傅相比,到底是,眼前这个还差了几分火候。
想到这里,他将视线转向英莲,却是见对方一脸出神,他越看越有趣,忍不住心中盘算。
若是这丫头在这里每日受苦,莫不如自己倒去要了她,至少可以让对方活得自由自在一些。
这个念头在司徒汣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是让他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他便把这个念头压在心中。
毕竟像他这种人,若是要了一人,却是不知道会引起多少的轩然大波。皆她对这一小丫头,并无男女之情,若是直接对其要到身边,未免以后确实可能耽误对方。
想到这里,司徒汣干脆的打消了自己的想法,却不知道,只因他这一打消想法,倒是让自己与英莲之间平生多少波澜,此时看来却是他自己作的。
绣橘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几人,只觉着脑壳生疼。此事却是不知是否要禀告娘娘,不过首先一件事情确实要确定,眼前这位未出京,可曾有过陛下的旨意,不然少不得却是一场是非。
绣橘想到这里上前躬身行礼,口中那这万福说道:“王爷此处乃是偏远,确实不适合您长留。不如先到前面侯爷的书房去,我们这边也赶紧通知公主娘娘和侯爷,您到扬州的事情。”
司徒汣听到这话,突然脸色一苦,他看看堵着门的小德子,然后又瞧瞧站在窗户旁边的英莲脸上,露出苦笑:“行吧,反正今天也是来到这儿了,大不了就是回敬,哎……去老头子的那去吧。”
他虽然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却是仍旧有些浪荡不羁的味道在其中。
英莲看向对方轻轻地摇了摇头,口中疑问地说道:“难不成你是离家出走吗。”
这离家出走四个字,确实用的极妙,司徒汣眼神一亮,凑上前去点点头,口中却是夸奖的:“哎,你说得没错,我就是离家出走。想不到你这丫头确实精明的很。看你如此精明,为何却会被那些人欺负,真真也是无能”
司徒汣却是好不了三句好话。
她这话听到英莲耳中,却是毫不在意地给她甜甜一笑这才说道:“我只是感觉,不过还是能不离家便不离家的好,不然家中之人会是担忧的。”
英莲的语调及缓她的声音,清灵空婉与美艳的外表并不相似。司徒汣听她说的话略有些呆疑,到底是轻轻摇头却是不再作答。
绣橘正琢磨该怎么把这位爷哄到前面去,就看到一条身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看着站在地中央的几人冷哼一声:
“五皇兄,你为何在这里。”
听到这个声音,五皇子不自觉地背后生起一阵凉意,他下意识地抖抖肩膀,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来人,一脸苦笑地说道:“那个阿源,我就是没事来看看羲和的。”
此言一出,司徒汣知道自己说错,但是话一出口就不能挽回。
司徒源听到这话也不着急,只是用越发冷的眼神盯着对方,仿佛是在评估该用何等的姿势将其好好教训一顿。
小动物司徒汣此时却仿佛是被狮子盯着的兔子,她的眼神中满是生无可恋,再次怀疑自己,指定是这次出门没有烧香拜佛,是以这才会碰到对方。
给完全没有想过,这次相遇,乃是他自己叭叭地听到康眠雪他们的行踪,这才赶上前来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然而此时再说些什么都没有用,是以司徒汣只能仿佛被人拎住后脖颈一样。用带着哀怨的语气说:“我就是觉得其她的地方的菜太甜了,所以才想到行宫弄点吃的。”
司徒源听到对方的话,一时之间竟不知该用些什么表情。
他虽觉得此事有些荒诞,但却偏偏发生在司徒汣身上,反而竟让他觉得就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