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莹娘委屈地喊声,张华也是眼前一阵模糊,他给对方快速地解开捆绑,却是发现莹娘因为挣扎,手脚上都是干涸的血迹,甚至有几条已经跟皮肉连在一起。
偏莹娘也是个烈性的,竟然不肯让他轻轻来,直接将布条撕掉,然后直接扑入张华的怀里痛哭起来。
抱着怀中失而复得的温软,张华终于觉得之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手下的力道越发重起来。
刘大人看着这对重逢的苦命鸳鸯,却是连连叹息,也为他们二人重逢而感叹不已。
直说今日之事,却是百年不遇的。
待莹娘哭过一气,两人才少诉衷肠,莹娘看着张华尚且透着血迹的额角,包扎得如同炊饼的手掌,本来止住的眼泪又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张华少不得一顿安慰,才带着莹娘走出房间,给刘大人和多宝行礼。
听闻自己竟然是羲和郡主所救,莹娘连声说要给郡主娘娘立长生排位。
刘大人抚着五柳长髯笑道:“此事却并未完结,小娘子你却要稍等才能和你未婚夫婿回家。”
原来,在搜查中,年轻衙役发现刚看门的婆子不对劲,似乎衙役们每经过那个地方,她就变得特别紧张。
本来以为那是这婆子藏钱的地方,却没成想,挖开一看,里面竟然是累累白骨,此时却是真的闹大了。
这种时候出了命案,却是刘大人根本不敢隐瞒的。
是以刘大人刚才当着多宝的面简单的审问了那个婆子一番。
却不成想,竟是惹出了石破天惊的大案。
刘大人简单的询问莹娘,是否听到他们的对话,莹娘一愣,迟疑一下,竟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一旁的张华见了,赶紧过来安抚未婚妻:“莹娘,若是你真的听到什么,便将一切说出来。”
莹娘踟躇下,才说道:“那个婆子认为我活不过三天,所以也不瞒我,这院子里面已经有了十来具尸体。
都是跟我这般大的女孩子,都是被折磨死的。”
莹娘的讲诉中,刘大人发现这个案子真的闹大了。
按照莹娘的说法,根本就就不是赖升的小舅子看上她的容貌,而是赖升的小舅子要将她送人,而且还是一名太监。
这名公公也不知是在王府还是宫中伺候的,莹娘只从那婆子口中知道,那太监一般两三个月来一次,每次都要弄死个像她这么大的女孩子。
这些女孩子被对方折磨后,就会被埋在这屋子里,莹娘突然泪如雨下,却是替那些枉死的女孩子们悲伤。
“这件事儿我却要立刻回禀郡主娘娘。”多宝脸色严肃,他听到宫中这词就觉得不好,没有想到到底是沾惹上了。
刘大人也点头赞同,如今这事情已经不是他这个小小城司衙门能够管的了,却还是要看郡主娘娘的意思。
多宝也不耽搁,直接征用了刘大人的马车,将张华和莹娘一起带回定远侯府去。
因着这院子僻静,却是比康眠雪预料的时间要晚了不少时间,等多宝到侯府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擦黑。
感谢了赶车的衙役,让对方先离去后,多宝才带着几人去正院,因着他们人多,多宝就做主只让张华和莹娘进去,其余都人都在廊下候着。
康眠雪此时正和司徒源斗嘴,原来是雍和帝的福字下来了,被她放在屋子欣赏。
司徒源却是不满妻子的注意力在他人身上,即使是自己的父亲也不可以,是以正跟康眠雪撒娇耍赖,甚至要自己上手写福字。
多宝进来的时候,司徒源正赌咒发誓的要亲自写对方看,看到神色不对的多宝,却是一皱眉地吩咐:“有什么事情么若是出了什么事,跟我说,怎么烦到你主子的面前。”
康眠雪拉住还要往下说的司徒源,嗔怪道:“这事儿是我派多宝的差事,你先等等,估计是那张华的未婚妻就回来了。”
多宝赶紧跪下回禀,因着司徒源不知前情,多宝简单的将前面的经过诉说一二,待说道那十来具骸骨的时候,康眠雪和司徒源都瞬间冷下脸。
司徒源甚至还想起身让多宝单独汇报,却被康眠雪制止,她看着多宝询问:“你说,那个公公是每隔两个月出来一次”
多宝赶紧称是,听到这里,康眠雪却是一皱眉,觉得事情不简单。
宫中规矩甚严,能跟赖升这类人打上关系的,必定不是一般的小太监,但是对方又可以两个月过来一次。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是王府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