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秦苍叹了口气,劝慰道,“母后,这良药苦口,您定会早日好起来的。”
太后摆了摆手,酸得顾不上说话。
秦苍略一思索,视线转向一旁垂手站立的云羲和,眸光灼灼地问道,“羲和啊,朕知道,你这药功效显著。只是,你可还有法子,让药不这么酸”
云羲和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缓缓上前,行礼后,一本正经道,
“回皇上的话,这药发酸,乃是其中一味药正好克制太后娘娘的病证。缓解的法子也简单,饮药后,喝一些新鲜车鲤草的根泡的茶,便可恢复正常了。”
话音刚落,三道异口同声的声音响起,“何为车鲤草”
云羲和迎着那六双求知欲旺盛的眼睛,徐徐开口道,
“车鲤草,在大顺是一种不太常见的药草。开花时一团一团红色的绒球,气味清香宜人,臣女也只是偶然见过一次,知晓其药性。”
车鲤草确在大顺不太常见,但在沙洲最寻常的一种植物。
家家户户都喜欢种着它,是福气的象征。
云羲和默默地想着,惠妃这种远嫁而来的小公主,不知道会不会思念故土,特意种上一些呢
果不其然。
云羲和的话音刚落,皇上身边的刘公公随即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来。
他陪着笑脸,“奴才恍惚记得,惠妃娘娘的宫里,种着一些很漂亮的花。似乎……似乎名字就像是云大小姐所说的,那车鲤草呢。”
云羲和则是满脸的难以置信,“公公此话可当真若真是如此,那车鲤草越是新鲜,功效也就越好!”
她脸上的表情生动而又逼真,任谁看了,都只会认为,现在的她,是一位对药材非常认真讲究,对病患十分负责的大夫。
皇上的表情越发温和,“既如此,羲和啊,明日你便去惠妃宫里看看吧。”
太后也随之点了点头,虽说她也不会正经的喝这药,但若是皇上来了,她该装样子,还是得装装样子的,有了那什么草,也不会忍受那酸的过头的味道。
亲玄凌则是挑眉看了她一眼,十分疏离地说了句,“劳你多花些心思了。”
云羲和又朝着众人行了一礼,连语气都郑重了不少,“臣女自当从命。”
秦玄凌却还是听出了她话语中的轻快,随之勾了勾唇角。
太后轻咳一声,微微有些不自在,自己这躲懒装病,倒是折腾了云家大小姐。遂挥了挥手,“时辰不早了,羲和,你也累了一天,早些安置吧。”
云羲和微微一笑,从善如流的应声道,“臣女告退。”
既得了去惠妃宫里的机会,她就得好好想一想,怎么把小梅吃的亏,好好报复回去。
她给太后的药里放了酸枣仁,太后喝完没一会儿也就打着哈欠困顿了。
皇上又叫人抱着折子离开了慈宁宫。
云羲和才刚躺下,随之就听到窗户一阵响动,空气中正是那股让她十分熟悉的味道,她眨了眨眼,一下子精神了。
他就站在那里,仍是那么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