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井忽然“呜呜”了两声,只是没敢嚷嚷出来,急得跺脚,又拼命看李长博。
李长博:……不该听话时候这么听话?
他清了清嗓子:“有话就说罢。”
周大井立刻高声道:“我认识他,我外甥捉弄过他,搞不好就是他们一起办的这个事情!”
付拾一目瞪口呆,此时此刻,只想说一句:干得漂亮!我就没见过这么牛皮的熊孩子!
王二祥等人也是惊得不行。
最后,付拾一还是没忍住,认真问了周大井一句:“你不如说说,你外甥在小松村里,还有没有没得罪过的人。”
王二祥用力点头表示附和:“这样我们才好知道,哪些人跟死者有过节。”
周大井面对如此问题,多多少少还是尴尬到脸颊发红。
小松村村民们,更是一个个笑出声。
虽然是在如此严肃的场合,虽然是如此惨的命案,可大家实在是忍不住。
有人阴阳怪气的说了句:“怕是还真找不出一个来。”
还不少人附和。
周大井脸色又尴尬又难看,最后也不好反驳什么,只是声音弱了一点:“小孩子家家的,难免调皮——”
付拾一悄悄嘀咕:恕我直言,我也没见过调皮到了这种程度的小孩子!
人家都说,七八岁的孩子人嫌狗憎是常态。可人家没说,十三四的孩子人事不懂也是正常啊!
王二祥憋了半天,愣是没憋住:“你们就没想过,这样下去,他以后在一片可没法混了啊——人不都得罪完了?”
周大井摆手:“我外甥念书厉害,将来肯定是要去做官的,怎么会一直呆在这里?最不济,也要进长安城啊!”
付拾一不厚道的笑了:长安城?你确定?他这样的性格,让他去长安城?怕是有家财万贯也不够赔的啊!
李长博虽然是个厚道人,但是这会儿,也是一本正经的说了句:“这个性格,怕是不宜为官。”
周大井显然没听懂潜台词,反而伤心的摆摆手:“算了不说这个了,再好又怎么样?人都没了——”
言归正传,付拾一颇有些好奇的问周大井:“他是怎么招惹了这位老丈的?”
这次不用周大井说,冯全自己就说了:“他把我睡的棚子点了。”
付拾一惊得不知道说啥:这特么……
王二祥幽幽的吐槽:“这可真是无人能比啊。”
实际上冯全还没说完。他接着往下说:“把我养的狗打了。”
付拾一脑子里,现在只剩了循环播放的一句话:这特么是熊孩子里的冠军吧!
那么问题来了:求问,如何收拾这种熊孩子?
冯全说到了这里,解下了腰上的旱烟袋,不紧不慢吧嗒一口,“不过,他也掉我的陷阱里去了。被我狗追的。”
大概这种事情提起来还是挺爽的,冯全还特地补上一句:“在山上过了一夜,吓得鬼哭狼嚎的。从那之后,倒不敢进山了。我把人送回去,他家还给了不少钱。”
付拾一看着冯全特别朴素的面容,默默的伸出了大拇指:这就叫,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