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就明白,为什么绣娘会对婚姻是这个态度了。也为什么,绣娘会是如此一个畸形的爱情观了。
不是绣娘真的乐意成全严宇。
而是她根本就没办法和严宇做个正常的夫妻,她不得不去成全严宇。
付拾一轻声道歉:“抱歉,我不知道竟是这个情况。”
绣娘也有点意外,不过态度却也止不住好了点:“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不能生孩子,这个事情,所有人都知晓。”
她轻叹一声:“本来我应当在娘家一直当个老姑婆,不应该嫁人害了别人的。”
“我也没想过他真的会答应娶我。”绣娘低下头去,提起这个事情,她重新恢复了对严宇的维护:“他是极好的人。知晓我是这种情况,他也从未嫌弃过我,依旧愿意像是对妻子那样对我。所以,他就这么一点癖好,我又如何能反对?”
“如果不是我自己……他也不会如此。”绣娘说起这件事情,还是有些懊恼和遗憾。
而对于绣娘这种观念,付拾一只能试探性的戳一戳真相:“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他本来就如此,所以对他来说,你才是最好的选择?你想想,阿罗毕竟已经五年了——你们成婚才几年?”
绣娘沉默了。
付拾一不由得反思:我是不是说得太尖锐了?
可是,该说的话,也得往下说:“或许他对你很好,可是我觉得,他还是在伤害你。就算真的不得不养外室,一个两个就行了,也用不上这么多——”
“如果你们真的这么相爱,你都愿意为了他去杀人,难道他就不能为你克制?”
付拾一想起那句著名的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为爱鼓掌?”
两性之爱,说是情到浓时自然而然,可若没有这个自然而然,难道就不爱对方了?
这个道理说不通。
人之所以是高等动物,就是因为脱离了低级动物那种只凭本能生活的模式。
寻求配偶繁衍固然是所有种族写在基因里的渴望,可对于人类来说,配偶早已是不只为了繁衍。
李长博:这话听着……有点糊涂?什么叫为爱鼓掌?
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并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所以,李长博强压住求知欲,耐心等着付拾一继续往下问。
绣娘倒是也挺有求知欲的,所以一脸茫然,不懂就问:“什么叫为爱鼓掌?”
付拾一解释:“就是男女之事。肉体触碰时候,是不是会发出那种鼓掌声——”
厉海默默的又往远处站了点,抬头望月:今日月亮很圆。
李长博也是懵了,然后也尴尬的将头转开:幸好我没问……不过可能天底下,也就付小娘子能将这等事,说得如此自然而然,不带一丝邪妄,让人觉得这个事情没什么不可说的。
绣娘也被付拾一的生猛给弄得满脸通红,不赞同的开口:“你这……这……”
付拾一一本正经:“这只是世上一种正常现象,没什么好羞于启齿的。对了,你到底要不要交代,你为什么想帮严宇杀人?你为什么杀了谢安?”
这个问题,重新让气氛肃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