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吻,瞬间夺走了她所有的气息。
他近乎蛮横地吮吻她,又带着点惩罚的意味,直到虞维音求饶,说喘不过气来,才被他松开。
唇瓣,愈发鲜妍妩媚。
而他眸底沉沉,暗涌翻滚,分明是意犹未尽。
将她抱在膝头,手指不安分地抚过她的红绫裙,虞维音羞恼地拍他一下。
“早上不是还……”
对上他眼中恣意不肯罢休的神情,她啐他一口。
“大白天的,别总是想这些!公主急着出降,太子也急着登基呢!”
窗外清透玉润的阳光,被薄薄的红烟罗筛进室内,落在她雪玉般的面庞,染了几分朦胧的绯色。
暧昧至极。
他爱极她这副迷惘娇润,又带点娇蛮的模样。
忍不住心颤,扣住她的后脑勺,又吻了上来,等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他在她耳畔道。
“今上抱恙,连日无法上朝……这些日子太子日夜进宫陪侍君前,衣不解带,任劳任怨,绫妃跟太后对太子赞赏有加……今上打算让太子帮忙处理一些政务。”
“今上抱怨?”
虞维音不信,雪肤一片潮红,眼底却多了几分犹疑。
“是太子预谋好的吗?他是借绫妃的手?”
她脑子飞快地转着,“太子既然要监国了,登基岂不是指日可待?”
他将她更近地拉向自己,气息滚烫。
“没那么容易,何丞相在为大皇子说话,今上恐怕要看太子跟大皇子的表现……太子必须要有拿得出手的政绩,才能真正让今上定下心来。”
许久,虞维音趴在他怀内,额上的细汗浸润了乌发,懒怠再动。
他揽着她,打了水将两人都擦洗过,替她换了件娇嫩的鹅黄色罗裙。
推开菱花窗,那外面,一枝灼灼盛放的粉色蔷薇,正在墙边微微颤动。
他心念一动,将那花除了刺,别在虞维音浓密秀眉的云鬓上。
朱颜芳菲,娇妍妩媚,宛如神仙妃子,不可逼视。
“漠,云阳崇华寺下的沧河,如今水位如何?听闻三年前曾有决堤的记录。”
她问了一句。
记忆中,云阳的决堤印象极其遥远。
当时远在桐城,也只是在邸报中看到的消息,并未放在心上。
就连大皇子、何丞相等人的名姓,也是市坊中听人提起,才知晓的。
邵漠凝着她道:“我听太子提起过,沧河决堤时,是大皇子提出加高堤坝的办法,才阻止了洪水的来袭。何丞相也正是因此,才对大皇子另眼相看。而那时,太子正在边关与蛮夷作战。”
虞维音恍然,紧紧握住他的手。
“夏未秋初,云阳雨水泛滥,沧河恐怕还会有决堤的危险!这次,如果太子能提前做好防护,救下云阳百姓,不止朝中重臣会归顺太子,今上也会对太子另眼相看!”
邵漠眉微蹙。
“阿音,沧河堤坝原有七尺,后来又加高了三尺有余,夏未雨水虽多,但这几年来,从未涨洪,你的语气为何如此笃定?”
笃定得,仿佛,洪水下一刻就即将来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