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鸿儿眼睛通红,轻声地叫唤着:“师父,师父,你醒醒,别睡了,跟我说说话吧。”
他回想起这么多年来,他也曾调皮过,捣蛋过,师父也曾生气地打过自己,打得自己皮开肉绽,但他知道师父是爱自己的。
虽然有时候师父他也会说,自己的悟性比不上悟静,说自己太太不听话,太不懂事。早知道如此,他就收悟静为徒了。以前每次听到这句话,他都会暗中偷偷地捣蛋,在吃的菜中多加许多盐。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就明白,他只是说说而已。在他的眼中师父早就视自己为亲生儿子一样,他又何偿不是早就将师父当成他的父亲一样。
他也知道师父暗中为他操碎了心,就像他要上少林挑战,师父还不得眼巴巴地过来帮忙。他受了袭击,受了重伤,师父大怒不远千里追杀砍下了那人的头颅。为了他能够爱护自己的性命,他不惜差点和自己反目,也要硬逼着他成亲。
这一切的一切,如今想来,却发现自己不曾为师父做过什么。
“师父,我错了。师父,我不该老是那么冲动,你醒醒吧。师父。”万鸿儿在他耳边轻声地说,仿佛似乎怕吵醒他似的。
悟松道长似乎听到万鸿儿说的这些话,露出了笑容。
万鸿儿见状以为他醒过来,急忙大喊:“师公,师公,你快来,快来。”
师公慢慢地走了进来,“鸿儿怎么了?”
万鸿儿指着悟松道长说:“师公,我看到师父笑了,他是不是要醒过来了。”
师公说:“傻孩子,你再看看。”
万鸿儿又回过头看了看,却发现悟松道长,满脸痛苦,仿佛受着极大的痛楚似的。“师公,怎么会这样?”
师公说:“你没有施展过归元一式,所以不知道也不奇怪。施展归元一式后,人的精神和大脑就会受到极大的伤害。也就是说,若不能清醒过来,他实际上,每时每刻都在受着极大的痛苦。你师父刚才露出了笑容,表明他已经听到了你的话。你还是让他安心地走吧,不要再让他受苦了。”
万鸿儿:“不行,说不定,师父以后还会醒过来呢。”
师公说:“不可能了,我已用剑意感受过了,他此时大脑的活动已经越来越弱了,弱到已经基本感觉不到了,仿佛随时都要停止了。那你可知道,此时他又在受什么的苦。”
见万鸿儿一直看着他,他也知道万鸿儿不了解。“我年轻的时候,曾遇到过一次危险,无奈之下,略微施展了一下归元一式,回来之后脑袋整整疼了一年,这一年我每时每刻脑袋都仿佛在受着刀割一般,若不是我意志坚定,早就自己抹了脖子。”
万鸿儿惊讶的看向师父。
师公说:“你还不明白吗?若不是我知道他心中放不下你,我早就为他送行了。去吧,给你师父磕三个响头,别让你师父再受苦了。”
万鸿儿听话地在师父身前磕了三个响头,心中暗道,师父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磕完后,师公要他转过身去,过了一会儿后。师公才让他转过身来,然后要他去打理师父的身后事,他看到师公骤然间好像苍老了几岁一样。
他就这样仿佛失了魂一般,带着师父的尸身回到了住处。陈慧大着肚子,见到他这样子不敢多说什么,只让胡伯帮忙打理后事。陪着他回了房,紧紧地搂着他。
万鸿儿也紧紧搂着陈慧,就这样两个人静静地,静静地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