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铁柱看了一眼周森,咬了咬牙,狠狠的点头。
气氛变得热烈起来,几乎是整个东大院的工人都围拢了过来,每一个人都希望铁柱赢,毕竟,铁柱可是东大院的王牌。
两人蹲好马步,手臂握紧,在一声“开始!”中,两人同时发力。
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两人手掌一握,喊了声“一、二、三”之后,镖师那肌肉如同老树根一般的手臂直接被铁柱扳倒,根本没有对抗的过程。
镖师们都是一脸呆滞。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一路通杀的镖师居然如此的不堪一击,特别是一群镖师,更是一脸不可思议,毕竟,铁柱与镖师的身材,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东大院的工人则是没有惊讶,对于他们来说,这并不意外。
“给钱给钱。”有工人催促。
那牛高马大的镖师一脸涨红,从怀里掏出一些零碎的钞票,数了五百帝国币递给铁柱。
地下镖师也是社会底层人物,虽然收入不薄,但是他们习惯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平时也过得比较拮据,五百帝国币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他刚才连续接受挑战,太累了,我来,五百帝国币!”一个镖师自告奋勇,走到木桌边,蹲下马步。
“好。”铁柱也不多说,看了一眼周森,似乎有了底气,点了点头,蹲下马步,与镖师的手掌相握。
“一,二,三!”
两人同时数数,然后同时发力。
“呯”的一声,镖师的手臂应声而倒。
“哈哈哈,给钱给钱!”
工人们响起震天的喝彩声,催促着镖师给钱,那镖师铁青着脸掏钱。
“还有谁来?”铁柱继续蹲着马步,瓮声瓮气问道。
“我!”一个镖师受不了铁柱这裸的挑战,大喝一声,走到木桌面前,两人手腕一握,直接“一、二、三”开战。
“呯”的一声,镖师因为用力过度,嘴唇一阵发白。
“给钱给钱”
……
接下来,铁柱连续接受七次挑战,一路摧枯拉朽,势如破竹,赢了数千帝国币。这种状况,一直维持到在账房结账完毕的地下镖头出现。
地下镖头是一个虎背熊腰,身材宛若铁塔一般的汉子,年龄在四十左右,两道浓眉漆黑似剑,背后背着一把重剑,一看就是孔武有力之人。
“我和你比,如果我赢了,你把刚才赢的钱全部退了,如果我输了,同样数目奉上。怎么样?”地下镖师头目问清缘由之后,问道。
“这……”铁柱看了一眼镖头彪悍的身材,脸上露出胆虚之色,又看了一眼周森,毕竟,这些钱,可不是他一个人的。铁柱这个人,力气大,胆子却是不大。
周森朝铁柱点了点头,铁柱才敢迎战。
镖师头目和铁柱站好,双双把手臂放在木桌上,蹲下马步,把手握紧。
气氛莫名的紧张起来。
两人同时开始数数发力:“一、二、三!”。
令人热血沸腾的一幕出现了,两人居然势均力敌不相上下,手臂隆起的肌肉充满了力量,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充满了雄性的阳刚之美。
“加油!”
“加油!”
地下镖师和工人们都疯狂的喊了起来,东大院喧嚣震天。
“蓬!”
一声巨响,那张在沈家东大院放了若干年的木桌在两人巨大的力量之下居然支离破碎,变成了一堆木屑。
两人的战斗并没有结束。
两人依然蹲着马步,保持着身体平衡,双臂悬在空中,此时,两人已经是涨得一脸血红,仿佛火烧一般。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两人依然纹丝不动,就像雕塑一般。显然,两人棋逢敌手,谁也没法压倒谁。
战局已经呈胶着状态,两人都在死扛,毕竟,这可是数千帝国币的赌注,谁也不愿意服输。
二十分钟,两人脸上已经变得了铁青之色。
本是喧闹的东大院变得安静,令人窒息的安静。
就在人们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那镖头身体微微后倾,轻轻一拉,铁柱连忙往后使劲,保持身体的平衡,而就在铁柱往后倾斜的电光火石之间,镖头本是微拉的动作又变成了推,手掌一松。
这一拉一推,借力打力运用得炉火纯青,铁柱猝不及防,本就在往后使劲,又加上一推,整个人居然凌空飞起,“呯”的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咔嚓”一声,一声清脆的骨折声音在东大院响起。
“啊……”铁柱一声惨叫,抱住胳膊疼得在地上打滚。
一群工人连忙围拢过去,把铁柱抱起,之间,铁柱的右臂已经断裂,白森森的骨头已经戳了出来,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你作弊,你作弊!”
一群怒火中烧的工人把镖师们团团围住,地下镖头周围的镖师都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兵刃,一时之间,剑拔弩张。
工人数量远远超越了地下镖师,很多工人手中拿着扁担等物。东大院的工人们长期朝夕相处,都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本是围观的罗大厨和雷大厨都冲到厨房,各自提着一把杀猪刀前来支援,而鲁斧头手中也是提着劈材的铁斧,闷声闷气的瞪着一群雇佣兵。
在外面,彭嫂和孙嫂各自拿着两把菜刀,一脸紧张盯着自己的男人,生怕自己的男人有什么闪失。
一场群殴随时都有可能上演。
场面有点失控了,谁都没有想到,一场简单的比赛会演变成这样。
面对群情汹涌的工人,镖师们并不惊慌,握着手中的兵刃,围成一个圈,一脸冷冷的看着周围,杀机洋溢。这些镖师可是训练有素,自然是不会把一群老实巴交的农民放在眼里。
当然,镖师们虽然不惧,但是,东大院的人有数量上的优势,而且是本地人,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挑起事端。
看着杀气腾腾的镖师,工人们也不主动出手,形成了僵持之势。
眼看着场面失控,周森连忙找朱筒子,却发现,朱筒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周围,根本没有朱筒子的身影。
周森没有犹豫,走前一步。
“大家先安静,这里是沈家东大院,东大院是个讲理的地方,无论是谁,做错了事情,都要受到惩罚。”
周森并不想出头,但此时,没有人出头,很可能会酿成大祸,事情闹大之后,势必造成影响,他要想安安静静在这沈家东大院呆到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就有点难了。
“小周,铁柱的手都断了,这口气,绝不能咽下去。”一个工人一脸悲愤道。
“是的,我们东大院不欺负人,也绝不能让人欺负!”
工人们你一嘴我一舌,情绪越来越激动。
“是的,我们东大院的人绝对不能让别人欺负,但是,我们东大院也绝不会仗着人多欺负别人。大家先把家伙放下,这事儿,不给个交待,谁也别想踏出沈家半步。”周森斩钉截铁道。
“对对,这事儿不给个交待,谁也别想踏出东大院半步,大伙先把东西放下,小周可是我们东大院最聪明的人,肯定会给我们一个说法的。”
“嗯嗯……”
一群工人退后几步,放下举起的扁担等物,依然围拢成一个巨大的圈子,把一群镖师团团围住。
“铁柱的手臂断了,你看怎么着?”周森走到那镖头面前。
“技不如人,还想怎么着?那钱,我也不要了,就当送给他当汤药费,别说我碉哥欺负人。”那镖头拖着手中的重剑,大大咧咧,混然不当一回事。
“按照你这么说,技不如人就活该断手断脚了?”
“那是当然。”
“好,我和你赌一把,如果我输了,铁柱的事就此算了,如果我赢了,你就给铁柱出汤药费和修养损失的工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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