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五,天气大晴,火热的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照射着校场中的数万大军,虽然这些人马的军械要比边军好上许多,但是他们身上却没有多少的杀气。而且现在他们的脸上或是嘲弄之色,或是满脸的不耐烦,都看着在他们的面前的点将台上站着那名年青将领,就差有人大声谈笑了,所以完全没有一点军中大比的感觉。
唐枫穿着一身的盔甲,在头顶烈日的曝晒之下也是满脸流油,但为了争取到这些军士归心,他还是高声说着一些军中大比的必要性,直说得口干舌燥之后,他发现这些军士们还是如之前那样的不屑,只是他们的脸上多出了强烈的不耐。
“看来苦口婆心的说教对这些人是没有用了,那只能先以威压人,等到他们知道了我的厉害之后再使其心服了。”打定了主意之后,唐枫的面色顿时就是一肃:“为兵者,最重要的就是听命行事,无论将领下的是何军令都必须遵从,此为军令如山!今日本将就只对你们说这一些,你们各自操练去吧,待到明日卯时正,我就要看到三营军士在此等候,不得有丝毫的迟延,否则必不轻饶!”唐枫说完话,就有传令官兵将话给传了下去,在等到全军都散开来之后,唐枫才迈着站得酸痛的双腿下了点将台去了。
“公子,想不到这里的将士比之当日在山海关时所遇到的人更为不堪,他们全然没有将你放在眼里啊。”解惑在和唐枫回到了中军大帐之后愤愤地道。吕岸和其他几名跟随了唐枫从辽东来京的人也都点头道:“是啊,看来想要这些人心服大人你还是要费上不小的功夫。”
唐枫面露苦笑:“他们何尝是不将我放在眼里,完全是敌视我的,这也是可以想见的,阉党之人向来不受军中将士的待见,我又是阉党最近在京中风头最健之人,他们怎会服我呢?不过我这次却不得不让他们服我,既然他们不肯听我说教,那就只有以力服之了!”说到这里,唐枫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这让深明他性格的解惑心里打了一个突。
此时在军士们一声声的呐喊中,京中三大营的三个总兵都凑到了一起,他们分别是神机营的总兵关正杰,五军营的总兵张文聪,以及三千营的总兵刘猛。刘猛人如其名,一脸的凶悍模样,横肉满脸,他在看了看正在烈日下操练的将士之后,才很是不屑地说道:“没想到朝廷居然会让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指挥我们三大营的操练之事,看来连我们军队阉党也是不肯放过了。”
“不过听说这个唐枫曾在辽东立下过不小的军功,或许他是有真才实学的,我们看看也无妨。”关正杰说道,他是一个看上去不像军人的儒雅之人。
“屁的军功,还不是那些阉党的人造出来的?老子还听说他曾带着两万人马抵抗住了金军的十多万大军呢,你说这有可能吗?我们大明边军的战力你我难道还不清楚,能以同量的人马与金军相持不下已经是大幸了,居然能让他们吹出一个这么大的胜仗来。”一边的张文聪却是名不符实了,也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张口就骂道:“要是他真那么有本事,会让将士们在烈日下苦练,而自己却跑进帐里舒服去了吗?我看他今天这么安排就是想给咱们一个下马威罢了。不过这样的人咱也是见得多了,怕他何来?”
刘猛一拍大腿道:“老张你说得对,就看他像小鸡子儿似的能有什么带兵的经验,倒是争权夺利的很是在行,老子这几天就光听见他和那崔呈秀狗咬狗了。没想到一转眼他又跑到我们头上来作威作福了,不行,我可忍不下这口气。”
“忍不下又如何?他现在可是我们的主帅,我们难道敢和他为敌吗?”关正杰苦笑着问道。
“我自有办法让他尝尝我们的厉害,还真治不了他了!”张文聪眯起眼来很是阴险地一笑,然后三个人头凑到了一起,小声地商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