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我到底做了什么。”

婴桃用力眨了眨眼睛，视线却是越来越模糊。

“别哭，这是我自愿的。如果我们两个人只能活下一个人的话。”上官雨香说着，倒吸了一口气，像是内脏出血已经阻碍到呼吸了一般：“我希望活下来的人，是你。”

婴桃只是用力地摇头，用力地擦去眼中的水雾：“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婴桃为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怀疑而自责不已，为什么她竟然那么容易就被激怒了，为什么……她明明知道姐姐是被威胁的，她却还是……

“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逃出去的吗？”

听了婴桃的话，上官雨香费劲地笑：“我也想的，可是……”

上官雨香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将婴桃往她的方向拉去，在她的耳边道：“婴桃，快点，妈妈在那个人的手里。”

婴桃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是妈妈。”上官雨香眼中闪着一抹奇异的光彩，这样的光彩让她的整张脸都生动了起来。

“我看到了，是妈妈，她还活着。”

妈妈……还活着？

本来，总算听清了上官雨香的话后，婴桃下意识地以为是妈妈的尸体，但是在听完整上官雨香的话后，只是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

“你说妈妈还活着？”婴桃说完这话连自己都不相信：“姐姐，现在不是开这种玩笑的时候，我还是赶紧送你去医院吧。”

都说人之将死，会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东西。难道说姐姐她真的……

婴桃越想越不对：“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然而，上官雨香去拉住了婴桃的手：“等等，你看……”

上官雨香这个时候已经出多进少，朝着一个方向指了过去。

婴桃下意识地朝着上官雨香所指的方向看去。

目光越过重重的人群，从这个角度看去，婴桃终于看到了，看到了那个十年不见的人……

“妈……妈？”

婴桃用力地抽吸了一下，喃喃地道：“姐姐，告诉我，这是幻觉吗？”

“不，不是幻觉……那个人告诉我，必须跟你分出一个胜负，不然妈妈她……”

直到现在，婴桃终于明白，姐姐之所以这么做的真正含义。

是为了保护她和妈妈啊。

高远看到上官雨香倒下，目光闪了闪，见她们两个朝着他的身后望去，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拍了拍手，人群便散了开来。

也是因为这样，婴桃可以更清楚地看见……那确实是妈妈的样子。

“不。”婴桃却下意识地不敢相信：“姐姐，你一定是被骗了，妈妈她，她早就……”

早在八年前就已经死了。

“不对，她是妈妈没错。”

上官雨香用力地抓着婴桃的衣服：“我不会认错的。我，我不敢去见她，所以你替我去跟她说一声对不起好不好，我不是故意帮着坏人的，如果可以……我宁愿死的人是我自己。”

上官雨香说着，一直没有掉下的眼泪终于在这个时候落了下来。

其实在看到妈妈的时候，上官雨香就有种想哭的冲动。

可是想到之前她的所作所为，上官雨香觉得，自己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就算之前的她是因为被那个人洗脑，所以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自己的亲人，忘记了自己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