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拼死带着墨卿晚潜水逃走了，也不知在水里游了多久，他托着墨卿晚在水面，用尽了全身力气向着岸边。

直到远离大船，赵归林才敢停下查看墨卿晚的伤口，见她额头上在流血，赵归林心急如焚，他扯了衣服将她的伤口包好，然后不停的划水。

可是新乡水域之所以天下闻名，那就是因为它真的很大，黑漆漆的夜里，全然看不见方向。

赵归林渐渐力气用尽，每游1下都要呛1口水，他身后的伤口流血严重，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可眼看着墨卿晚要沉下去，赵归林便拼尽全身力气将她拖在水面之上，然后运转丹田处的内力，用气功之法不断吞气，这样可以让他浮在水面上。

他又试着自己漂浮，然后让墨卿晚趴在自己的胸口，可是他发现，1旦墨卿晚压到自己身上，重量过大，两人便会1道下沉。

赵归林随即便将自己的重心下移，整个人竖着立在水中，像1根木桩似的撑起墨卿晚，而他发现1旦如此，他的头脸便只能埋在水下。

他想了想，然后浮出水面，看了看墨卿晚的脸，第1次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

温柔道：“此刻没有别人，你也不会知道我说了什么，那我便大胆1次，

多年前，你挖出掌心肉，只为让老祖恢复真身来救我1命，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将你悄悄放在了心里，

你的好别人看不见，可于我却犹如刀刻斧凿1般，在我的眼里，心上，灵魂之上，我说你很美，你觉得我是虚情假意，可我想告诉你，我是真心的，

曾经的我以为自己这辈子不过如此了，纵然他们喊我1声公子，可在他们心里我也不过是个废物病秧子，是你告诉了我人活着不应该自怨自艾，就算命运不公，我们也能活出自己的样子来，

那时候我们都以为大哥死了，我曾经不止1次奢望自己能够代替大哥照顾你，你是我的大嫂，我竟然生出这样的心思，简直是猪狗不如，

于是我故意避开你们，尽量不回山寨，努力想要忘记你，

可就是因为我的逃避，才没有能够发现大哥的变化，我真的很恨自己，如果我不是那样自私，1直留在山寨守在你们身边，我不可能察觉不到大哥的不对，哪怕只是1点蛛丝马迹，也能避免你受到大哥的伤害，

你知道吗，当我看见你被人折磨成那样，我都要疯了，你们走后，我设计抓到了那柳玉容，我把她的手脚都砍了下来，挖了她的双眼，然后扔进了山里喂野兽，大哥到今日都不知道是我杀了柳玉容，

晚晚，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可我告诉你，我甚至觉得这样都是便宜她了，我恨不得1刀1刀的将她身上的肉刮下来，将她慢慢折磨而死。”

他温柔的看着墨卿晚，满眼泪水，月色下，眼前的女子还如当初1般，那样娇俏可爱，温暖善良。

撑了很久，赵归林身上的力气早就已经用完了，他的头脸渐渐的开始向水下沉，他看着墨卿晚的脸，想要亲上去，可是最后，他还是只拉过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唇边吻了1下。

“若能用我的命，换你的1线生机，那便是最幸福的事。”

说完这话，赵归林便整个人没入了水中，只剩下墨卿晚被他托着，漂浮在水面。

为心爱之人死，何其美哉。

赵归林失去意识前，心中只想着这1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