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社团招新季开始,江水源基本上下午第四节社团活动课都呆在国学讲谈社办公室里,会同副社长赵伯忱、孟希等人研究笔试试题。
上学期国学讲谈社一鼓作气,夺得了全府选拔赛的冠军和全省选拔赛的第四名,算是打出了名气,再加上今年招新又打出了校花、校草的噱头,想来肯定会有不少浑水摸之人企图混进来沾沾光。若在往日国学讲谈社不景气,门前冷落车马稀的时候,有人主动上门来沾光打秋风,只怕江水源会举双手双脚表示欢迎,毕竟有人气,社团才有复兴的希望。
可如今国学讲谈社已经不同以往。经过刘欣盈、陈荻等人的辛苦努力以及在赛场上的接连几场大胜,已经勉强聚拢一些元气,假以时日未尝不可星火燎原。但眼下最怕的就是有人胡乱折腾,就跟冬天捂被窝似的,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有点暖和气,来几个捣蛋掀被子的。叔可忍,婶婶也不能忍啊!
所以他虽给吴梓臣下了200名面试者的指标,但与赵、孟等人暗地里沟通时却再三要求,一定要秉承“宁缺毋滥”的原则,出题务必要从严从细,尽量挑出几个真正的国学种子来。
笔试前一天,江水源和往常一样下课就匆匆赶往国学讲谈社,没想到浦潇湘却在楼道里拦住了他 的去路,似笑非笑糯糯地叫道:“江大社长!”
江水源见她笑眯眯的样子,心里反倒一秃噜:“您有事儿?”
“听说进国学讲谈社还要笔试加面试,不知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明天笔试的通知都贴出去了!怎么,你觉得有不妥之处?”
“没有什么不妥。只是照你这么说,岂不是谁去都得过五关斩六将地考两回?”浦潇湘侧着头望着江水源。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不言自明。
江水源挠了挠头:“你想免考?”
“若是必须要考,我自然会去应考,毕竟我是交了入社申请表,而且社团活动只报了一个国学讲谈社。但如果能够免考,我就不想去凑那个热闹,怎么说我也算是国学讲谈社的形象代言人之一。”浦潇湘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把决定权拱手交了回来,“不知水源觉得我该不该免考?”
听到她叫“水源”,江水源后脊梁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赶紧四周看看,发现没有其他人注意才松了口气:“小姑奶奶,这大庭广众的,有些话可不能乱说!——既然你都说你是我们国学讲谈社的形象代言人了,再让你和一干人等参加笔试确实不太合适。不过笔试可免,面试还是要走下流程的。怎么说也该让我们大致知道你的国学功底如何吧?以后万一有人问起来,我们也好帮你圆场。”
“面试是吧?好啊,我正想试试自己的深浅,顺便领略一下国学讲谈社出题的水平。”浦潇湘对江水源的回答还算满意,戏谑地说道:“店家,前头带路!”
“走你!”
两人来到国学讲谈社办公室,副社长赵伯忱、孟希等人正围在那里讨论题目,见到他们一前一后走进屋里都有些愕然。要说在学校论坛里。他们俩本来就是传绯闻的大热门,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会闹得满城风雨。无数怀春的少男少女玻璃心碎了一地。
原本两人一个在二班,一个在十一班,传绯闻的频率还少点。如今两人在一个班,而且是前后位,几乎每天都有各种花边新闻传出来,什么今儿上课时浦潇湘回眸一笑了、明儿课间他们谈笑风生了。而且个个都有图有真相,让那些脆弱的玻璃心一碎再碎,最后碎成沫沫,被风播撒在校园的每个角落。
孟希到底是女孩子,心思细腻脑袋活泛。马上就醒过神来,一把扯过还在发呆的赵伯忱便往外拖,还贼忒嬉嬉冲江水源挤眼睛道:“社长,你和浦潇湘同学慢慢聊,我们就不当灯泡了!”
当灯泡?江水源连忙辩解道:“喂,你们给我回来!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赵伯忱一脸贱笑:“我们什么都没想啊,社长你可别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和孟希出去透透气,你们慢慢聊,不着急!不着急!”说着还小心翼翼带上了门。
江水源颓然垂下挽留的手臂,尴尬转过身,便看到浦潇湘轻咬手指,一脸玩味地问他道:“水源同学,事情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那应该是怎样?”
“呃……”江水源脑筋急转,“当然应该是先公后私,留下来给你面试啦!说起面试,你对国学经史子集四部中哪一部,或者具体哪一类比较熟悉?当然,如果专精某一本国学典籍也是可以的,毕竟古代科举时也有‘专经’或‘本经’之说。你说出你所精通的内容,我才好根据内容问你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