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芠往前跨出了一步,虽然只是一步,但是在坎兹的眼中,亚芠在那一瞬间,身形却变的无限的高大起来,彷佛像座巨山般,令人望而生畏!
「你…是谁?」
固执的问著同样的话,但是语气却比刚刚要平静的多,但是寒气却又更重,听的坎兹忍不住的搓搓自己的手臂,这才发现到,自己的手臂尚不知何时,竟然鸡皮疙瘩全冒出来了。
老人摇摇头道:「小伙子,干嘛那麽凶?好好,我叫维盖·瑟华,我兄弟叫维岸,这下你满意了吧?」
摇摇手,完全是亚芠那会另一般人心颤胆寒的气势如无物,老人嘻笑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脑中急速的搜寻维盖这个名字,结果一无所获的亚芠,又往前踏出一步,慢慢的举起手来,又问道:「你…维盖是谁?」
好吧,最少有进步了,多说出了两个字,果然是如他所说的那样,难搞的很!
老人心中有点无奈的想著,眼光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亚芠那五指并拢,缓慢而僵硬的举起来的右手,脸上虽然是微微笑著,但是心中可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终於,亚芠的手臂高举过头,停顿在他的头上,笔直向天,一旁的坎兹忍不住的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现在所看到的。
亚芠的整个气息内敛,刚刚那种令坎兹起鸡皮疙瘩的冰冷气息不再,但是看在坎兹的眼中,此时的亚芠恍如是变成了一个石人一般,彷佛自有大地存在以来,他就以这种姿势伫立在此,历经千万年不变,更叫坎兹无法相信的是,他完全无法将此时的亚芠跟刚刚的亚芠连在一起。
刚刚的亚芠虽然冷,但是坎兹还是可以感觉到亚芠是一个有生命的人,可是,现在的亚芠全身上下却又完全不一样,全身僵硬的彷佛是由生铁巨巖所雕琢出来的,没有任何的生命感觉,偏偏又是有种无穷澎湃的生命力隐藏在其中,蠢蠢欲动,彷佛随时会爆发出来一样。
摸摸自己的头,坎兹感觉自己有点莫名其妙,怎麽脑袋里会突然的冒出这样的奇怪念头?生命力,这个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东西会在这时跟亚芠串连在一起?
「地!」
感觉到老人维盖没有作进一步说明的打算,亚芠忽然淡淡的说了这麽一个字出来。
听到了亚芠的地字,坎兹心中陡然的一跳,彷佛亚芠的这一个字激起了他身上的某种东西,使的坎兹不由自主的往旁边飞快的跳了开来,见鬼般的傻看著亚芠。
而亚芠这时已经慢慢的将高举的右臂往下挥动。
亚芠的动作是如此的缓慢,如此的凝重,坎兹彷佛可以感受到亚芠的手上有著千万斤的东西凝聚在上头,造成了亚芠手臂挥动的困难。
「慢!慢!慢点!小伙子,有话好说,千万别动粗,我老人家可经不起你这麽折腾。」
来不及了,老人虽然两手直摇,但是却摇不动亚芠那宛如生铁所铸的僵硬面孔与比北极寒冰还要冷硬的心。
无名之地已经发出去了!一道黄光脱手而出,直射入亚芠身前约一公尺处的地面上,不留半点痕迹。
看到亚芠的手臂垂直向下,恢复成刚刚的样子,坎兹奇怪的看著亚芠,有点不太明僚亚芠手臂这麽一挥,喊了一声令他浑身一震的地字,又发出了一道黄色闪光,但是现在却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坎兹疑惑不解,但是老人这下可紧张了,突然的轻喝一声,头上的头发一瞬间由淡红转变成了深红,黑黑的脸上同时的浮现出了一股血红色的光芒,令人怀疑起他的红发是因为某种神秘的力量所造成的。
老人眼中红光勃发,注视著地面,随後,地面上传来了一阵的鸣声,地鸣声随即转变成了轰轰作响,同时,老人的脚底下,开始出现了像是岩柱、裂口、断层、震动、尖刺等等,千奇百怪的东西,但是奇怪的是,这些东西只在老人的脚下两公尺内发生。
乍看之下,就像有人在地底下,利用大地在对老人出招,看的一旁的坎兹目瞪口呆的。
而老人面对这种近乎魔法但是远比魔法要来的多变而又复杂、急速的攻击方式,可真的是令他叫苦连天,最惨的是,他明知道这些的变化全都是由亚芠刚刚的那一道黄光所引起的,偏偏却又无法臆测出到底下一秒从地底冒出来的会是什麽东西,而且,他想要攻击也不知道该攻击谁?使的老人应付起来相当的辛苦。
半晌,老人乾脆大喝一声,两手发出了闪耀的红光,往脚底下拍出一掌,然後整个人往空中跃起,这下子地底下冒出来的东西再也打不到他了吧!
老人心中得意的想著,小伙子,这一招什麽地的虽然奇妙,但是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你想不到我老人家会飞吧!
似乎是察觉的老人心中的想法,亚芠冷冷的一笑,忽然又再一次的举起右臂,然後又往下一挥。
而就在这时,老人所拍出的那一掌立即引发地面激烈的反应,地面上砰的一声,忽然扬起了漫天的灰尘,细微的烟尘夹带著强烈的劲力往空中漫射而去,恍如当日御莱的尘爆再现。
老人大惊失色,急忙的大吼一声,浑身飙射出强烈无比的血红光芒,偏偏此时,亚芠信手一挥的歼月斩气劲又已经来到了老人的面前。
下有尘爆乱射,前有歼月斩来袭,老人的心中叫苦不已,这下,他可真的是後悔干嘛没事爱现,乱飞一通,这下可好了,被人给当成活靶打著好玩。
心里虽然这麽想,但是老人手底下可不慢,两手一挥,施出了漫天的掌影,勉强的抵挡了亚芠这仿尘爆的可怕招式,同时身形猛的往後一番,险而险之的闪过了亚芠的这到歼月斩。
好不容易的闪过了这两招,老人落地之後,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下刚刚被他闪过的月牙状歼月斩,看到歼月斩在地面上划过了一道又长又深的痕迹,然後轰的一声爆了开来,炸出了一个足有三人宽一人深的大洞,不由的暗暗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乖乖的不得了,还好小伙子留了一手,听说这招应该是x形的,才出来一半算是对我老人家不错了,免得我老人家出糗,不过,要是挨上一记也不好玩。
烟尘之中,老人发出了一阵的咳嗽声:「咳咳咳,慢,慢慢,小伙子,我是水妖怪的朋友,别下重手!」
老人这话说的正是时候,因为这时候亚芠已经第三度将右臂举起来,直听到老人提起水妖怪三个字才又慢慢的放下来,因为,他曾经听到洪伯提及水妖怪这三个字,这是一些对水妖王熟识的人才会有的称呼,既然叫得出这三个字,那应该认识水妖王,很有可能如他所说的,真的是水妖王的朋友,不过,亚芠还是不敢大意,一个可以在土之下毫发无伤的人,绝对不是普通的人物,呃,也许不是毫发无伤!
随著咳嗽及说话声,老人从烟尘堆里面跑出来,身上虽然没有伤,但是一旁的坎兹一看之下,却又忍不住的闷笑一声。老人身上原本穿著一件相当普通的灰白色麻布衣,但是在亚芠的土所引发的尘爆之下,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件洞洞装,破的乱七八糟的,令老人看起来相当的狼狈。
「你到底是谁?」
完全视老人一身的狼狈若不见,亚芠依旧两眼直盯著他,淡淡的询问著。
老人叹了一口气:「嗳,小伙子别那麽心急,可千万别拿我当敌人看,我老人家可从水妖怪的嘴里知道太多成为你的敌人的事情了,我可不想当你敌人。」
见老人老是将话题东扯西扯的,就是不肯说出他到底是谁,亚芠忍不住的一挑眉忍不住就想要发作,但是心中念头一转,根据他对於这些所谓的老前辈的了解,这些个家伙一个比一个怪,拿水妖王来说,堂堂的十大高手之一,但是却不喜欢他叫他老前辈,反倒是喜欢跟他平辈相称。
而这个老人,满口老人家老人家的自称,该不会他是跟水妖王相反的例子吧?
一想到这,亚芠心中一动,换个方法,一拱手道:「前辈,真是对不住了,因为你不声不响的就出现,所以我才会这样,不知您如何称呼?」
果然,亚芠这麽一说,维盖顿时眉开眼笑,不断的点头:「嗯,孺子可教也,我老人家大你快三百岁,你称呼我这一声老前辈,绝对是不吃亏。」
「想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好了,像水妖怪他们这几个老朋友,喜欢叫我血魔,不好意思,刚好跟你一样都是魔字辈的,你说我是谁?」
血魔?
亚芠喃喃的念了这个名字,微皱著眉头,血魔这麽名字听起来相当的陌生,好像没有听说过。
血魔?血?等等!
他说他跟水妖王是老朋友,又活了近三百岁,那一头头发刚刚好像也曾经变成血红色的,跟夜月曾经对他说的某一个人很像!
符合了这些条件的,就亚芠所知,好像就只有那麽一个人。
真正诚心诚意的,亚芠朝维盖一拱手,真挚道:「原来是您老,恕晚辈不知,多有得罪!」
一旁的坎兹两只眼睛都瞪的快凸出来了。
虽然跟亚芠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是无论他怎麽想,也想不出来,亚芠也会有这种摆出低姿态的时候,真的是叫坎兹大开眼界。
到底,这个看起来嘻嘻哈哈的老人是谁呀?
维盖,大陆上传说中的十大高手当中,连续蝉联两百年,地位无人得以动摇,公认的第一高手血魔、血兽皇,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好小子,这样你也猜得出来是我老人家?」
亚芠讪讪一笑:「您老真是爱该玩笑,捉弄晚辈!」
听到亚芠这麽一说,维盖的大笑声顿时变成了苦笑,开玩笑,这一个玩笑也未免太大了吧,差点开的老命都给丢了,以後,还是少找眼前这小伙子开玩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