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英雄挽歌(2 / 2)

天魔神谭 手枪 3462 字 2022-09-03

饶是奸诈如苇诺,冷酷如虚,也不由被眼前这一瞬间变故弄得张大嘴而不自知。

扈伊压根不看苇诺及虚一眼,只是神色古怪,震惊中带有奇怪,不信中带着疑问,混杂着各种奇怪的情绪,问道:“我是用太古魔导法中的冰系-冰柱.埃凘溘,你呢?”

御莱喘气道:“太古魔导法地系-尘爆.飒嘶岽。”

扈伊突然发疯似的猛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只是一个会练气的武术家,怎么可能会跨跃魔武极壁?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绝对是不可能发生的!”

扈伊连续说出了数个不可能,显示出他无法置信的惊骇,更好像藉此说服自己一样。

一边的苇诺及虚更是惊骇无比,即使是在面对生死大仇的敌人翰罗时,扈伊仍能冷静自制的对翰罗谈笑风生,丝毫不漏一丝杀机,显见他的修养已炉火纯青,但现在只为了御莱说出的一句莫名的怪话及一招奇怪的招式,他就失态到这样子,令两人大吃一惊,难道他们刚才问答中的什么太古魔导法隐藏有什么秘密?

两人不加思索,异口同声喊道:“右相!”

扈伊听到苇诺及虚的呼喊,豁然一惊,半响,他才恢复常态,但仍紧紧的以一种惊骇(?)的眼光看着御莱。

口中似是自问自答道:“自远古诸神时代,诸神有一种神圣法力,这是一种能在瞬间发挥出现今魔法数十倍甚至数百倍威力的奇妙魔法,藉由当时的神器,诸神只须念出关键的魔导关键文字,就能在瞬间施出强大的力量,据说甚至有毁灭天地之能,但经过诸神之战,当时众神之首引发最后也是最终最强的神圣法力-破灭之力,虽结束了诸神之战,但也造成了所谓的大破灭时代。”

“从此以后,众多的大小神器皆失去了它们所拥有的力量,不管诸神再怎么引动神圣之力,神器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到最后诸神失望了,失去力量的诸神再也不能称之为神,他们就成了我们人类的祖先,或者可以说,我们全人类都是失去神力的神之后代。”

“后来幻兽出现,人类开始使用幻兽,而据说幻兽是当时惟一具有力量的神器的化身,只是没有人能证明。”

“在不知多少年代以前,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有一个人发现幻兽能保有诸神时代神器的神圣法力的力量,虽比之诸神时代传说的破灭之力,薄弱的不成比例,但毕竟是神圣法力,其威力也是不容小觑。”

“后来,有人针对这神圣法力加以研究,发现这力量出现的机率太小了,小到几乎不可能,而如何引动也是一个谜,就连我……也是在一次奇怪的经历中发现我拥有这力量,到现在我仍百思不解,但即使如此,仍有人研究出一个规律,也是唯一不变的铁则,那就是能施展出神圣法力的一定是魔导装甲的魔幻铠,没有任何例外。”

“后来知道这种力量存在的人们将神圣法力称为-太古之圣力,或称为太古魔导法,以上这些是我的老师-水圣王告诉我的。”

水圣王,就是十大高手中的水妖王,但因他嫌这妖字不好听,所以自称水圣王,当然身为他门下弟子的扈伊也是称他为水圣王。

既是水妖王所说的,当然没有九成至少也有八成真,但苇诺仍忍不住问道:“那为什么御莱会施展太古魔导法,他不是使用兽幻铠吗?魔武极壁又是什么?”

扈伊解释道:“这也是我不能接受的地方,所谓的魔武极壁就是说,当一个人将目标注重在练气或魔力时,他虽有可能魔武双xiu,但永远也无法达至其中一项的最顶端,这种现象在太古魔导前更是永恒不变的铁律,自太古魔导出现后,任何一个拥有太古魔导法的人全都是专修魔法的,只要有练过武术的气的人,哪怕是只练过一天都不可能学会太古魔导法,这种现象便被称为“魔武极壁”,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我师水圣王,我师魔武双xiu,但终其一生至此,他只是随着修行日久,修为益深外,他却一直无法练成太古魔导法,反而是我们这些在他门下专修魔法的弟子,除少数入门年浅,魔法修为不足者外,十个中倒有七八个,都莫名其妙的练成太古魔导法。”

“至于他为什么能又修武术,又会太古魔导法,只能问他了,恐怕他是数千年来第一人吧!”

御莱听到扈伊如此说,脸上虽表情不变,但心中却是暗暗苦笑,他哪是真的会什么太古魔导法,虽说他也知太古魔导法之名,但他可是从来不会这玩意儿,只是他曾在家族史中获知,祖先中有某一代曾出现一个会太古魔导法的祖先,他把他太古魔导法使用办法流传下来,后来他则是有一次在记载上看到一则有关尘爆的技法,因为他本身属地属性,因为觉得很像有帮助,所以背了下来,数十年来一直没什么帮助,但刚才,他激发全身生命力,囤积这股生命力所化成的力量,本想将之以绝招发出,造成敌人重创,可是不知怎么的,脑中突浮现这一他早已遗忘的太古魔导法的尘爆,使的他的绝招一滞,施展不顺,但箭已上弦,浑身之气不得不发,不得已,便依尘爆之太古魔导法施出,没想到头一次出手就如此的顺利而且效果及威力出意料的好,不过当然他可不会将这些告诉扈伊他们的。

当扈伊藉这讲述这些关于太古魔导法的密闻,争取时间,一方面整理自己的心情恢复正常,一方面让受创的黑卫队及暗魔恢复行动力,御莱不是不知道,但他本来就是要拖住他们,争取时间让父亲及儿子们能逃亡,因此他乐得当成不知道,一面听听密闻,一面回气,及检视自己。

听完后,御莱才知自己有多幸运,能施出这一招,而他经过检视后,全身大大小小共有四十多道伤口,令他怀疑自己竟还活着,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刚刚施出那一几超越能力极限的尘爆,全身兽幻铠组织坏死两成以上,开始觉得头昏目眩,站着似乎已有点困难了。

大限似乎已到!苦笑一声,按照身体的状况,他似乎还能用上四记尘爆,足以将眼前这些人重创八成以上,足已阻止他们在明天之前追上父亲,如果他还能使用尘爆的话!

几乎是同时,御莱和苇诺及虚同时一动。

苇诺大喝一声:“十绝绝命。”

以他为首,黑卫队全跟在他身后,十二个黑卫队同时将手中的武器高举,发出无尽的能量集结成一颗巨大的能量球,苇诺从双手手腕上再度伸出十多根血红触须,编成一个网状,包住那十二人集结成的能量球,半秒内,触须化成一根长足七八公尺的异形血红长枪,长枪中隐隐透出强烈的血光,一看就之是将十二个人的能量强行压缩在其中,其威力不言而知。

而发出全部能量后,十二个黑卫队全昏死在地。

虚则是更诡异,只见他人未动,却随手抓来一个暗魔,吼道:“黑暗魔剑。”

霎时,以虚手中那人为基点,那一个暗魔又抓来另一个暗魔,一个接一个,直到九个暗魔全串成一串,虚大喝一声,全身发出浓黑雾,直到将连他在内十个人全包围在内,黑雾中,九个暗魔全发出凄厉的叫声,越是末端越凄厉,好似正在承受不可想像的痛苦。

黑雾微散,可以看出九个暗魔竟全身严重扭曲,结成一把大的异常,大的无比恐怖,一把握在虚的手中,由九个活生生的人所组成的巨大恶魔长剑。

一样是集合众人全部的力量,但虚的方法比苇诺的力量大的多,确实而完全,也残酷的多。

御莱无暇为这二十一个黑卫队及暗魔哀悼,因为苇诺的绝命血枪,虚的黑暗魔剑,已不分先后封死他的前后左右上下,往他斩来。

看来苇诺及虚是打定主意,要一即将他毙杀在此,毕竟他们谁也不知他只有一招尘爆,天知道他还会有什么异招?

眼看枪剑同时来袭,可是他又不能退,因为退的后果只有被随后而来的攻势击毙为止将无任何反击机会。

既然不能退,那就硬拼吧!

深吸一口气,御莱再度将拿在手上的力霸之枪弃于地上,回想尘爆的施展感觉,身上再度发出比刚才更强烈一倍有余的强光,双手一合什,再一展,原本该是往四面八方散出的能量竟被御莱硬生生硬扭聚在双手,对苇诺的枪,虚的剑,各自发出一道恍如实质,黄玉般的臂粗光柱。

枪、剑与光柱一触,爆发出一阵震天悍雷般的声响,御莱、苇诺、虚手上的光柱、血枪、魔剑,有如灰尘般,一瞬间化成尘埃消失无踪,而撞击的余波更将四周方圆一千公尺夷为平地。

三人各自吐了不下一升的血,往三方被反作用力击飞。

一旁蓄势待发的扈伊立即往御莱飞退的方向追去,霎那间,来到御莱身前,在御莱还没站稳之前一掌印在他胸口上,立即一道冰寒至极的白光穿过御莱胸前,瞬时,御莱的心脏停止跳动,被扈伊的力量搅个粉碎,但,就在那一瞬间,尘爆再度展出,心里还来不及发出得逞的笑意,扈伊马上生受下这一记尘爆,惨叫一声,和苇诺及虚一样,身受重伤的倒飞回去。

这时苇诺及虚才刚倒飞落地。

奇迹发生,心脏粉碎,生机已绝,早该是个死人的御莱不但没倒下,反而随着扈伊的后边,追了上去。

看见御莱飞奔而来,身上再度发出那道,令他们几乎为之丧胆的黄光,尘爆那无可披敌的威力再现眼前,扈伊三人心中绝望,死亡的阴影拢罩心头。

来到三人身前,御莱突立定下来,仰天大吼:“父亲、孩子们,我先走一步,咱们来世再见。”

低下头,露出一个不算笑的笑容:“接我御莱.斯达克在这世上最后一记尘爆吧!”

扈伊三人虽想逃开,但身上的重伤,令他们动弹不得,各自暗道:“我命休矣!”

黄光泛出,远远比前几次还要强烈上千百倍。

一夜之间,原曙城传出“黑夜烈日”传说。

良久,光芒由盛而衰,再度展开双眼的扈伊三人,惊奇的发现他们竟未死?

御莱呢?

一看,御莱竟维持原状站在他们面前,夜风抚来,一丝丝金黄色细沙般的东西由御莱身上飘出,由晚风轻轻送往远处,直到整个人随夜风消逝。

这段时间过了多久,扈伊三人不知道,他们只是呆呆的看着御莱随夜风而逝,等他们回过神来时,四周已是天大亮。

德野王率着千人的黑卫队及暗魔还有无数的民众及贵族已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边四周。

三人不知是谁最先的,回神后第一件事竟不是向德野王覆命。

而是在千人众目睽睽下,向那一个名叫御莱.斯达克的人逝世最后的地点及飞逝的方向行起最高的三跪九叩之礼。

那是只有在祭祀最高神时才行的礼。

每一下都在地上留下一个血印,其虔诚之意连在祭祀最高神-创世神日光主神.颉凡谛-之时都无如此。

尽管德野王心中无比气愤,尽管他心中无比怨恨,无数的疑问,但三人不约而同的将昨夜之事永埋心中,因为,御莱.斯达克临终之景只有他的家人才够资格知道,才够资格找他们复仇,德野王并没有那资格询问他们。

所有的怨仇都已不算什么了。

因为他们永远也忘不了那名为御莱.斯达克之人随风而逝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