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林贵有些犹豫不决,他的眉头拧了拧,“不瞒苏公子,你刚才所说的都不错。只不过,虽然苏公子是唯一一个认出阳蛊草的,可那位许公子虽然没有认出阳蛊草,但他在蛊术上似乎……更甚一筹。”
苏尚彤听他这么说,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会那么犹豫:“因为我除了阳蛊草,其他的蛊一个都没猜对,所以林掌事的是觉得有可能我认出这阳蛊草只是因为运气,想求一个万全,才一定要带上那位许公子的?”
李洛听苏尚彤说她只猜对了阳蛊草一种蛊的时候有些惊讶,转念一想也明白了她这么做的缘由,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轻咳了一声:“林掌事的这一点就无需多虑了。我这位朋友对蛊术有些研究,原本只是不愿意出风头,既然人命关天,她自然不会再藏拙。如果林掌事的不信,大可以将之前的蛊都拿来让她辨认一番。”
林贵想了想,便打开了另一侧的门,让侍女将之前的几个银盘又送了进来,依次摆在了桌子上。
侍女离开后,苏尚彤走到了桌前,依次打开了十二个银盘,打开一个盖子就报出一个名字,直到她最后一道声音落下,林贵和赵无量才惊讶的合上了嘴巴。
他们之前对外宣称苏尚彤猜对了十二道蛊,拿了头名,不过是顺口胡说,用来留下苏尚彤的理由。可哪想到这个看上去名不见经传的外乡小伙子竟然真的不费吹灰之力的认出了这十二道蛊。
“你真的对蛊术有所研究?”林贵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
苏尚彤点头:“略知一二,但在没有看见病人之前,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治好你们的那位朋友。”
“苏公子愿意一试便好。”林贵赶紧说道,并且同意只让苏尚彤一人诊治,按之前说好的一样,让赵无量随同。
见识到苏尚彤的真本事之后,他二人自然不会再强求什么双保险了。毕竟那一位连阳蛊草都认不出来,如果苏尚彤都治不了的话,那找他来自然也没不会有什么大用处。
“既然如此,我还有一个条件。”苏尚彤开口道。
赵无量有些恼了:“你这小兄弟,怎么婆婆妈妈的,这么不爽快!”
“我要一些阳蛊草。”苏尚彤没理他的牢骚,直接开口道。虽然林贵之前承诺过胜出者可以将桌上的那些蛊带走,但是那株阳蛊草毕竟份量太少了,既然有讨价还价的机会,她自然乐意多拿一些阳蛊草回去。
既然他们那位朋友的蛊和阳蛊草有关,那想也知道,凭清风寨的势力,他们手里自然不会只有一株阳蛊草。
如她所料,赵无量听她只提了这么个简单的要求之后,“嗨”了一声,摆手道,“这都是小事,阳蛊草我们寨里多的是。”
“什么!”苏尚彤一惊,猛地站了来。清风寨今日无人把守,康亲王府的暗卫又去了清风寨,那岂不是说他们可以随意接触阳蛊草……
好在她很快想起林贵刚刚提起过那个姓许的暗卫并没有认出阳蛊草,才缓缓吐了一口气,顺势冲赵无量抱了抱拳,“不瞒赵大当家,我家中也有长辈病重,急需这阳蛊草救命。如此,就多谢赵大当家了!”
赵无量的脸居然红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笑道:“哪里哪里。”
几番交谈之后,苏尚彤刚刚的失态也被遮掩了过去。她也在心底暗暗自嘲,怎么到了苗疆之后,她就这么草木皆兵,之前忧心白宁馨她们会有危险,现在又好端端的担心康亲王府的暗卫拿到阳蛊草会对他们不利。
仔细想想,就算康亲王府的暗卫找到了阳蛊草,又怎么可能好心的送进宫给皇上解蛊呢?
只要不是先他们一步将阳蛊草送到宫里,康亲王又怎么拿阳蛊草对付他们呢?
“彤彤现在行事越发谨慎了。”李洛也打趣她。
苏尚彤瞥了一眼被他抓在手里把玩的凤羽玉笛,压低声音道:“你拿着它,就不怕被你皇叔的暗卫杀人越货?看他们的样子,分明是对这支凤羽玉笛志在必得。”
李洛却毫不在意地摇头:“不会。暗卫不愿意暴露行踪,何况这是在苗疆,他们不会徒生事端。”
这里虽然远离京城,却有朝廷的眼线。清远客栈送出凤羽玉笛一事在这一带也算是件大事,如果玉笛被抢,官府也不会不闻不问,一定会介入调查。而他们这群人之前到过清远客栈的事情自然也就瞒不住了。
到时候,康亲王府的暗卫在皇上病重的期间,深入南疆,谁不认为这是康亲王府意图谋反?若是消息若是传回京中,即便太子不对康亲王府做什么,康亲王也会失了民心。只要康亲王还有野心,想要争夺皇位,就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那些暗卫也不是傻子,自然也不会害自己主子。
“苏公子,我们到了。”赵无量直接拉开了车帘,对苏尚彤二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这里是——?”
苏尚彤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如果不是身边站着赵无量,她都要忘了自己现在身处南疆,以为自己还在盛京了。
“快去禀告,我带了贵客来见你们公子。”赵无量早已经打发了门童去报信,这时候也解释道,“我这位朋友在江湖上有几分名气,大家都叫他凌虚公子……”
“凌虚公子?”李洛惊讶道,“江湖传言凌虚公子文武双全,一手棋艺出神入化,曾以棋子为武器,单挑七大门派,被誉为武林第一高手,最近却鲜少有消息传出来,原来他竟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