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都安顿好了,朱纱将新换的被子给苏尚彤盖好,正要离去之时,忽然听苏尚彤开口问道:“朱纱,你说,要是我在梦里被人杀死了,那我还醒的过来么?”
朱纱一愣,转而笑道:“小姐刚刚做噩梦了罢。可再别看那些江湖日志之类的书了,梦里都是打打杀杀的,听着都怪吓人的……”
苏尚彤叹了口气,让她下去休息,自己却睁眼盯着上头的床帐,一晚都再没合眼。
第二日大早,宁文泽就来了相府。到各处去请了安之后,就跟宁氏提出要邀苏尚为和苏尚彤到护国公府去玩;
。宁氏自然应允,还嘱咐了苏尚为、苏尚彤二人一句:“你们两个可别烦你们齐爷爷太久,晚间可是给你们留了饭的。”
苏尚彤刚下马车,就听宁文泽咋咋呼呼地叫嚷起来:“表妹,我问到了。你的法子真是好用,那些土匪争先恐后的全都招了!”
苏尚为听了此话,也笑问:“招了什么?”
宁文泽看了苏尚彤一眼,没接话。还是苏尚彤将她那日救了叶慕离,抓了补天帮的土匪,如今又觉得叶慕离落水一事有异,让宁文泽夜审土匪的事一样样都跟他说了。
宁文泽这才开口:“据那些土匪说,他们只是被金主要求一定要杀了那位叶小姐。至于抢来的珠宝、财物他们一概不要,全都归补天帮所有。金主虽没有说出要杀那位叶小姐的原因,可他们依稀听到什么‘文家后人’之类的话。”
苏尚为奇道:“文家?京中能排的上号的文家,也只有先前的文阁老家了。”
“你知道文家?”宁文泽笑起来,“可怜我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这文家是谁家,更不知道所谓的文家后人又是谁,还以为是那帮土匪随便说了个名字诓我呢。”
“我也是听我爹说起才知道的。据说,文阁老是先帝老臣,当今圣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他就是太子太傅,后来圣上登基,尊他为阁老。文家中有二子一女,可幼子生下来就体弱多病,不到五岁就夭折了。文阁老心善,幼子夭亡后,就收养了街上的一个小乞儿,权当自己的孩子养大。后来,圣上见了文家小姐,一见倾心,迎入宫中,封为皇贵妃,享椒房独宠,文家风头一时无二。谁知,好景不长。文家幼子后来被人指认是北境部落的王子,朝中大臣均指都说文阁老收养异族王子,其心可诛,上表请圣上严惩文家。圣上刚刚下了圣旨严查此事,当夜,文阁老夫妇二人俱都故去了,文家幼子却不知所踪。后来好些与文家沾亲带故的官员都因为此时被连累的抄家流放了。而文家长子文杨在军中尚未赶回之际,宫中的皇贵妃又出了事。据说皇贵妃被指与外男有染,人证物证俱全,圣上暴怒,下旨将皇贵妃贬为庶人,与其余文家女眷一道,没入乐籍。后来传闻,皇贵妃被送进青楼的当晚就自缢了……”
“这么惨!那文家后人指的就是这文家大公子的后人了。难不成当日之事另有隐情,文家后人回到京城是要为文家翻案?当日陷害文家之人,怕事情暴露,就提前一步,杀人灭口?”
苏尚为摇摇头:“后来听说文家长子在回京路上,听得家中情况,悲痛过度,一不小心闯入了穷凶极恶的马贼窝,连尸骨都未留下,文家一门也终是绝了后。”
宁文泽坐直了身子,气哼哼道:“照这么说,文家根本不可能有后人。那帮土匪果真是在扯谎诓我!”
苏尚彤却忽然拉住苏尚为的袖子问道:“哥哥,你知道当日皇贵妃被送进的青楼是哪一家么?”
宁文泽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你一个姑娘家,问这些东西干什么?”
苏尚为却以手托腮,认真的想了想,答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传闻那位皇贵妃是被送进了京城的翡翠阁。”
宁文泽看他一眼:“就是现在那个什么含烟美人在的翡翠阁?”
苏尚为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