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广场一侧，特林康提起地上的人头，扔进一个大水桶里，冲刷一阵之后，提起来换到另一个水桶，涮洗一遍之后，挂在旁边的木桩上风干。

薇薇安睁开眼睛，终于看到了光，眼角竟然淌出两行血泪。

不知道遭受多大的委屈和虐待，才能让一个没有身体的脑袋哭出血来。

刚要发出惊声尖叫，薇薇安看到了罗南，立即闭上嘴巴。

罗南离着薇薇安还有十多米，就停了下来，仿佛看到什么脏东西：“你有要说的吗？”

薇薇安尖叫：“我是湖中仙女！”

罗南朝特林康勾了勾手，特林康过去就要把薇薇安的头摘下来。

薇薇安语气瞬间改变，分贝降低一百二，声音都在打转：“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罗南点点头，问道：“说吧，怎么才能把你彻底杀死。”

薇薇安闭上嘴，一句话都不想跟这个变态说。

要杀就杀，还有杀人犯问被杀者该怎么杀的吗？

其实罗南说的做的这些，都是在压低薇薇安的底线，见到她不肯回答，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而问道：“梅林和圆桌骑士对付你，不止是因为你吊了梅林几十年，让他熬到老都没舔上一口吧？”

薇薇安不愿意看这个变态，干脆眼皮下垂：“你了解的不少。”

罗南直接问道：“蛊惑你的那头邪恶巨龙是谁，具体什么来历？”

薇薇安不想说。

特林康是cia外勤特工出身，刑讯的事不知道干过多少，针对这颗脑袋的猩猩酷刑让他大开眼界，此时不需要罗南吩咐，上前一步就要解开脑袋，作势送到金刚那边。

果然，人一旦真正叛变，狗腿子属性立即爆棚。

问题不涉及生死大事，薇薇安连忙喊停，赶紧回答道：“牠自称是世界的守护巨龙，在魔力充足的神话时代，曾经协同天使们与恶魔作战，后来与天使反目，被几位大天使长击败，逃进了一处黑暗异空间，大天使长们联手封印了异空间薄弱处，牠难以返回现世。”

罗南想到了叹息之母，问道：“所以，牠找上了你，想要回来？”

薇薇安说道：“没错，牠想回来改变这个世界，需要现世有人帮牠，需要复杂的召唤仪式，我预支了一点报酬，牠为我施加了保护祝福，只要牠不死，你永远杀不死我！”

罗南尝试了很多办法，薇薇安的脑袋还挂在这里，暂时倒也不着急，继续问道：“巨龙为什么要与大天使长反目？你能找到牠所在的异空间的信标？”

薇薇安好奇：“那是个很邪恶的家伙……”

话说到这里，她突然翻起眼皮看罗南：“不对，牠没有你邪恶！如果你有牠的实力，你比牠可怕！”

罗南对那个所谓的守护巨龙很有兴趣，统御之书这个体系晋升到现在，总需要很多奇奇怪怪的材料，灵魂圣殿用到了火龙的头骨，后面会不会再用到更大更强的龙？

在金刚肚子里旅游了一回，薇薇安明显听话不少，回答刚才的问题：“应该是这头巨龙有恶魔的血脉，可能是某个恶魔之主与母龙所生，具体的空间信标我没有，只有我集齐举行召唤仪式的材料，牠才会告诉我。”

罗南问道：“需要什么材料？”

薇薇安说道：“龙的心脏，大天使遗留在人间的身体，还有大天使的核心结晶，这三种主要材料很难找到，其他都好说。当年我刚开始找，就遭到了背叛。”

罗南仔细回想了一下，龙的心脏他有，火龙那颗心脏一直存着呢。

圣公会大牧首坎特伯雷的权杖上，镶嵌着一枚金色的天使水晶，貌似是大天使的核心结晶。

至于大天使的身体，记得暗影猎人的骸骨之城里躺着一个。

想是这么想，但罗南不会贸然召唤所谓的守护巨龙，谁知道牠是不是敌人？

罗南心中一动：“牠是一个恶魔领主？”

薇薇安说道：“我只能确定牠有恶魔血脉。”

罗南想起个关键问题：“你怎么与牠建立的联系？”

时间过去太长，薇薇安仔细回忆：“阿瓦隆处于现世的时候，我在高地捡到一本书，书上记载着很多奇怪的魔法知识，我收了起来，然后牠找上了我。”

罗南从戒指空间里取出伊尔莎发现的那本书，晃了下绘制模糊巨龙图像的书封皮，让薇薇安看了一眼：“是这样的书吗？”

“对，就是这样的书！”薇薇安诧异：“牠也找上了你？”

罗南没有在书上感受到异常，暂时收了起来，说道：“还是那个问题。”

薇薇安立即尖叫：“你休想！”

罗南指了下特林康：“把她交给金刚，每天最少吃一次，过一周她还是这个态度，送到山下养猪场和养鸡场。”

特林康解下薇薇安的头，嫌她吵得凡人，捡起快石头，堵住她嘴，屁颠屁颠跑到金刚那边，把头递了过去。

金刚捏起来，眼一闭，嘴一张，吞了下去。

罗南现在距离凑齐晋升材料还远，薇薇安的灵魂倒是不急，让金刚与薇薇安继续耗下去就是了。

灵魂圣殿这边犯罪人才济济，别说杰丝的那些手下，cia的局长特林康和mi6的局长朱迪全是外勤特工出身，刑讯中的行家。

罗南离开灵魂圣殿，来到纽约，给伊尔莎打了个电话，问及关于那本书的情况，尤其有没有出现莫名其妙的联系。

伊尔莎那边暂时一切正常。

挂断电话，罗南有所猜测，当初伊尔莎寻找薇薇安的下落时，那本书就出现了，上面还记载了薇薇安被分尸后藏匿的地点。

保护薇薇安不死的魔法，来自于异空间的巨龙……

所谓守护巨龙似乎很强，毕竟能从多位大天使长手里逃脱。

罗南随后开车离开格林威治村，特地从曼哈顿的纽约美联储银行附近转了一圈。

美联储银行就在曼哈顿下城，距离华尔街不算远，前面几次的曼哈顿爆炸，丝毫没有波及到这座巨石垒砌的14层大楼。

号称全世界最大的金库，就在这栋建筑的地下深处。

罗南开车来到附近的停车处，停在下水道入口附近，翻出一块常见的合金钢，以魔化黑曜石核心，将其转化成土拨鼠傀儡，又用灵魂充能增强。

开车门下车，罗南去买报纸，土拨鼠傀儡悄然进入下水道中，钻入大楼正下方，一路往地下深处挖。

罗南拿着报纸，进旁边的咖啡馆要了杯咖啡，翻看报纸耐心的边看边等待。

《纽约时报》的头版头条上，赫然写着：不列颠内战一触即发，美利坚应肩负起维护世界安全的重担！

这是美利坚三大主流报纸之一，一定程度上是舆论的风向标。

一杯咖啡喝完，罗南有所感应，土拨鼠傀儡挖下去没多深就挖不动了。

异常厚实的混凝土加合金钢板层。

土拨鼠傀儡原路返回，并且按照罗南的指令，将挖出来的泥土之类的材料，全部填充回去，沿着下水道跑出去很远，跳进污水渠自动分解成零碎的金属片。

罗南出咖啡馆上了车，打开车载收音机，新闻频道说的全是美利坚要不要出兵帮助不列颠压制即将爆发的内战。

…………

阿灵顿，五角大楼。

参谋长联席会议正在举行，讨论的议题只有一个——迫在眉睫的不列颠内战。

就连大统领“加勒特-沃克”都从白屋赶到了五角大楼，亲自参与会议。

毕竟是名义上的美国军队总司令。

五角大楼的将军们，私下沟通的时候，就已达成默契，必须出兵干预。

会议上，他们的态度出奇的一致！

但出乎预料的是，大统领明确表达反对！

“我们没有必要为了英国人送宝贵的美利坚士兵上战场，更没必要免费向英国人提供援助。”扎坦就是根搅乱美利坚高层的搅屎棍：“现在美利坚经济滑坡，国内混乱不堪，黄石公园附近的三个州，到现在还未恢复正常秩序，阿富汗和伊拉克的问题尚未解决，你们确定让美利坚搅入一场新的战争中？”

赫伯特将军说道：“我们不能失去不列颠这个盟友。”

扎坦反驳：“我们并没有失去！无论英格兰，还是苏格兰，本身都是不列颠的一部分，是北约的一份子，他们之间的矛盾，应该尽可能用和平的方式去解决，如果我们帮助英格兰打了苏格兰，土耳其和希腊呢？德国和波兰呢？别忘了，波兰相当一部分领土，来自于二战后的德国。”

不等众位将军回话，又说道：“根据特事局的确切情报，不列颠的高阶超凡者几乎全军覆灭，凯尔特人在超凡层面上占据压倒性优势，古老的阿瓦隆女巫会重新现身，湖中仙女薇薇安联合毁灭者罗南，击杀了梅林！”

他环视众人：“谁去指挥在不列颠的美利坚军队？遇到高阶超凡突袭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对不列颠使用核弹吧？”

赫伯特将军脸色有点难看，前两天他刚刚否决了大统领使用核弹的动议，对方立即过来打脸啊！

扎坦看着列席会议的参谋长和其他将军们，直接说道：“你们谁愿意前往不列颠，担任前线指挥？我们的高阶超凡数量有限，只能留守本土，不可能前往不列颠。”

有几个胆色十足的将军想要开口，忽然想到美利坚最能打的霍克将军，屁股一阵发沉，怎么都站不起来。

打不对称战争，个个都是霍克。

但凯尔特人本就是英军重要的组成部分，目前倾向于苏格兰议会的军队手中，握有众多先进武器。

而高阶超凡者，一旦确定指挥系统所在，发动斩首行动，极其难应对。

尤其毁灭者罗南，干掉的美利坚将军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扎坦这时又说道：“我提醒诸位一句，苏格兰有核弹发射井！谁敢保证其中一部分没有落在凯尔特人的掌控中？”

伊拉克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美利坚上去狠揍，那是因为他们没有。

苏格兰有，要不要直接上，真要好好考虑一番。

扎坦说道：“不列颠的内部分歧，让他们先自行解决，我们再进行调停，不管结果如何，他们都是北约的一份子。”

他学的九成九像加勒特-沃克，但骨子里不是政客，说话有点直接：“暂时停供支援，不是免费的，保障美利坚的利益。”

将军们没有说话，以默认表达态度。

打起来可以提供贷款，贷款当然不是直接给钱，要用来购买美利坚库存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