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瑾,不准淋雨,会生病。”傅景桁急声说着,他也没有打伞,人未到楼梯,他声音已先至,“下楼梯要慢慢走,别再摔了手腕。”
“我哪里会回回都摔了手腕呢。你可别再诅咒我另一只手腕。吃一堑长一智,我不会再摔跤了。”
文瑾如回到那个自己摔断手腕自己吹手腕的雨夜,那个她一直在内心呼唤着傅景桁名字的雨夜。
她仓惶的奔下楼梯,雷声,雨声在耳边变得模糊,他在背后轻唤她嗓音颇为隐忍急切。
“文瑾…”
“给我站住,文瑾…”
“你就使劲故意曲解我,和你母亲一起气我,孤立我,冷落我!我对你有半分歹心,叫我不得好死!心疼你叫你慢些走,你就这样揣测我,对我失了信任,我做什么都碍你的眼了!你说话好伤人。”
“我不是立刻就失去信任的。多少回了!你总是食言食言食言,你不是说过再也不放弃我的吗!”文瑾始终不说话,纵然你家人死光了,纵然你死了,我也先处理好端木,她想起这句,心脏疼的厉害,“你的话才伤人呢!”
傅景桁的嗓音骤然近了,靠近她,顿步了,“这个哥哥,那个哥哥的说没完了,还有隔壁兵部老王叔叔!连小西施狗也帮你忙了!明儿朕就免了老王叔叔的职去!叫他往后再不敢帮你!是个人物都比朕在你面前得好颜色!朕不想天天陪你么,朕放下国事天天陪你吧!我们不管了,远走高飞吧!”
“你干什么难为我!难道我不能难过吗,好着的时候,我不能希冀你陪陪我吗。旁人帮我你免他职,往后邻里之间我怎么立足。”
文瑾面庞一下子就羞窘红透了,脚步没有停,红着眼睛道:
“我就活该没有人帮助我。我就应该一个人做所有事情,你不在我阿奶去世的时候陪伴我,也不准旁人帮助我!都是我的错!我哪里希冀你放下国事陪我了你拿大义压我一个小女子做什么!好似我在无理取闹!对不起,我阿奶去世,我有些小脾气不够大度理解你了!”
“我吃醋!我又不能天天陪你,我心急你明不明白!”傅景桁不住的靠近她,“你每次孤零零离开,朕难受不比你少!处在我的位置,你只怕比我不如。”
“我阿奶去世了,你还只顾及你吃醋!”文瑾嗓子也颤了,“你陪病床照顾她,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每天去对岸四处走动我说过什么!我没名没分跟你好多年从无怨言,我不懂我还要怎么大度包容,我自然比你不如,我不配做和你齐肩的女人,我退出!”
傅景桁疾步步下楼梯,追了过来,雨打在他头脸,他将眼睛一瞬不瞬的锁着文瑾的肩背,三步并作两步,两步并作一步,一下从后面把她单薄的身体抱住,“瑾”
把她紧紧压在自己的怀里,使她后背贴在他的胸膛,他低下头深深嗅着她发丝幽香,将面颊埋在她的颈项,深珀色的眸子也变得暗了。
文瑾好紧张,用力的挣扎,她越是挣扎,他把她拥的更紧。
于她耳畔,他低沉着嗓子说:“我的心肝,我的肉,我的命,是哥哥委屈了你,叫你委屈了两天两夜,别恨我了,我心疼的受不住了,我才是你哥哥、叔叔呢。二日二夜不见,我把这颗心也操碎了,人在她身边,满脑子想的都是你,心也随太医院跟来薛府了!”
文瑾气的要死,“心肝肉指我吗你就这么对你心肝肉的!”
“老莫是我,张亭荺是我,西施小狗也是我,都是我给你的!我只是未能亲至罢了!不能原谅我吗!”
“你从来都是未能亲至罢了。我永远在做的只是原谅你罢了。我累了。傅景桁,我累了。我想过没有你日子了。”
文瑾听完他的甜言蜜语特别难过委屈,被他压在怀里,身子被束得好紧好紧,他在她耳边的呼吸滚烫,他嗅着她的气息,把薄唇压在她衣领,“我们由头来过,往后朕多陪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