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银十三岁了。”子书将粉唇抿了抿,“嫂嫂,弟能不能”

“不能。”文瑾斩钉截铁,“把心思放政事上。眼下分崩离析了。你不要想别的。你看吴信和刘迎福把官帽子都撂下了,人家那才是敬业。你属于不务正业。”

子书挠挠头,“弟是说,能不能带她上漓山历练历练,见见战场,成名要趁早。”

“这个倒是可以。”文瑾点了头,“和你去吗”

“是”子书笑了。

文瑾笑笑没说什么,便离开了御书房,遇见十八道门外传话的婆子跪倒说家里来话了,薛大伯母想她了,直问什么时候和老表回家吃饭。

文瑾心想她义父都登基了,吃个鬼饭,明天自己保不齐就被大王咔嚓了,薛大伯母的三菜一汤成了奢侈,老表也没有滚成功,君上顾不上叫老表滚了,君上忙老文忙的不可开交。

苏语嫣应该从老薛那知道她居然当皇后给皇上管理后院了。希望不会被语嫣追着揍。

傅景桁等文瑾离开,立刻摆手叫青箬走,将挑过青箬下颌的折扇掷落在字纸篓,扔好几个折扇了,上回挑珠儿就扔一个,以后不能再挑了,铺张浪费。

他摸了摸书桌上摆着的文瑾叠的星星那个琉璃罐子,起身步至御书房院门处,远远看见文瑾叫丫鬟随着往中宫那边走了,宫装束的腰很细,他立刻吩咐老莫道:

“叫人跟着她,别让摔了,也别叫她身边任何人出任何差池,小狗儿,她弟弟,她妹妹,她生父,她母亲,都务必确保无虞。”

“是。”老莫马上安排人跟着,君上也是怕了,他一缺席瑾主儿那边就出事啊,真怕了,“您刚才属实恶劣。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瑾主儿的父亲造反,她心里指不定怎么难过呢。您都不知道安慰人的。”

傅景桁一怔,“朕只是希望她一心向着朕,说一句愿意为我和他们反目很难吗!她嘴特别硬,怎么逼都没用。怎么安慰她,给她义父送束鲜花,说登基快乐”

“那倒也不用送鲜花祝福他登基。”老莫轻声道:“爷,您不想要媳妇儿了这么逼她弑兄弑父,以后你们夫妻隔着仇恨,怎么相处呢不和谐”

傅景桁心里被狠狠一撞,“哦是了。有理。”

老莫又道:“刚才还白色肚兜。跪着帮您。还有风韵犹存的干娘。唉”

傅景桁紧了紧手,“别说了。不能回想。气糊涂了。这一天又被捅剑,又被各种撂挑子的。”

子书进来将头痛药递给傅景桁,轻声道:“您那样过分,把人家逼那么狠,人家走时还记挂您头痛呢。唉,她在后宫怎么自处呢,您也冷落她。她义父、兄长反叛,太后不满她,后妃也有非议,都背地里说她是卖国贼的女儿呢。”

傅景桁坐不住了,在窗前来回迈步,“谁敢说她半个字!告诉朕名字。”

子书、老莫都笑了。

傅景桁沉声道:“传消息出去,告诉文广,朕怕得要死,要求和,要用他闺女性命换回君恩和圣女。约他三日后漓山山麓见。阿州听见要拿文瑾性命交换,会坐不住的,连夜启程就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