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奶离世了,那么多太医,无济于事吗。病情很不好”

傅景桁交叠着长腿坐在端木馥病床前,手里捻着文瑾曾送给他青铜制的奖章,一面刻着‘称职’,一面刻着‘明君’。做皇上他自问是称职尽责的。可做为文瑾的夫婿,他做得并不好,使她委屈了多年,他受够了这样一再地委屈她,这种状况不可以一直继续下去了。

他麻木的守在端木馥的病床前二日二夜,他一直在等老莫从薛府带回薛老夫人好转的消息,他原以为派了几乎整个太医院去救薛老夫人,一定会把老夫人抢救回来的,他也打算在两广祈福大典安抚民心后,去陪文瑾一起照顾阿奶。

天意弄人,事情没有按照他预期的方向发展,他和文瑾一再的错过,如果老太太被太医院抢救回来,他在她心里许是还有些希望。

“怎么回事,张亭荺和他的太医院会诊也没能把人抢回来吗”傅景桁嗓子颤了。

“薛祖母年纪太大了,急性中风,脑子里出血多,神仙也无力回天了。”老莫解释着,“抢救了二日二夜,张亭荺才放弃的。”

“瑾丫头哭了”

“没哭太多。薛相薛夫人伤心过度,她弟还小,二房看热闹,只有瑾主儿支事了,搭灵堂这些,忙得她没时间落泪。蒋怀州和云偲帮衬着她。还有她母亲给她选的夫婿,薛阡也在。”

傅景桁手底有些薄汗,“什么夫婿。她是朕的人。谁也别打算觊觎她。”

老莫颔首,“薛母觉得瑾主儿大了,该有个名正言顺的去处了。”

“哦”傅非常烦躁,顿了顿,“瑾怎么说”

老莫摇头,“瑾主儿哪里能不听她母亲的话。”

傅景桁倏地立起身来,又将手中的奖章捻了捻,缓缓坐下道:“不得为奶奶守孝三年”

老莫说,“成亲了不圆房,倒也可以继续守孝,不能说不孝。”

“你放什么阙词。”傅景桁冷冷睇他一眼,“孝期成亲办典礼就是不孝了,什么圆房不圆房的。你给朕去死,居然用圆房把她和别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老莫心知醋坛子打翻了,轻轻一咳,“探子禀报,语嫣说,长林也不要了。要彻底和皇门断了联络。”

“瑾怎么说”

“瑾主儿怕是也得听母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