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留步。”她不知为什么眼眶子有些酸,不由自主的便提着灯笼往街尾去走,她快生孩子了脚程慢,追到街尾,已不见了那人身影。她孤零零立在街上望着空空的街道心中很空,很难过,有种哭不出又胸闷的感觉。

傅景桁回到下榻的客栈,很理智的服用着随行军医煎的药物,并且没有喝酒,父亲祭日内,不可酒肉,随即躺在床上修整身体,他始终记得自己有未完成的大事要做,父仇一天没有得报,江山一天不稳,他就不能倒下。

他心里和身体很空虚,很想媳妇儿。自她有孕,他近十个月没有亲近她了,在道清湖那边也因为没服侍那些妃子而落不少埋怨,空了很久,见了文瑾就很不能冷静,他静静的望着房顶,不知在想些什么,半眯着眸子,呼吸也乱了。

清流在门外问:“爷见着娘娘了么”

“见着了。”

清流说,“我们也想见见皇后娘娘。我们也想娘娘。”

“留了家书给她。她方便时或许会同咱们面别。”傅景桁声量轻轻的,“咱们依计划逗留八日。四月二十回程。没事别去自讨没趣。”

“那咱们在客栈大眼瞪小眼等着吧。”清流虽然年轻也听出皇帝声音里的无奈,也都不敢擅自去打扰娘娘。只觉得爷改变多了,以往多强取豪夺的性子。现下里把事都压心里了。老光棍似的挺可怜的。人一反常就怪惹人心疼。

傅景桁想起一事,“清流,你这几日将酒肉安排好给随行的弟兄们。先皇祭日朕来守着就好。来时奔波,尔等不必斋戒了。把身子养好,回去还要赶路,身体不能垮了。”

“谢谢爷关心爱护咱们。”清流温声道。

文瑾没有没有追见打门那人,心中怅然若失。

今日她心神不宁,不知是怎么了。

赤兔也躁动得很。

蒋怀州追她出来,拿披风披在她肩头,“夜里风重。别着凉了。追着什么新奇的物什来了或许只是过路人罢了。紧忙回去吧。叫邻居看见深夜失魂落魄,影响不好。”

“唔。”文瑾突然拉住蒋怀州的衣袖道:“会不会是君上来漠北了,我今日仿佛看见君上了。”

蒋怀洲一怔,“哪会。你的君上这时辰只怕是在道清湖西岸走动吧。”

文瑾说,“我真如看见他了。”

“君上在朝中,恰逢先皇祭日,正是斋月里,他日理万机又为父守孝,怎么可能来漠北你当都如兄长这般清闲”蒋怀州说着,不由批评文瑾道:“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你不记得自己是被君上驱逐出国门的没有身份的人了么。居然还在对那样的薄情寡义的男人抱有幻想。哥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你娘知道会被你气死吧。争气点。”

文瑾被兄长批评得脸上窘迫,并不能辩驳什么,是了,此处距离京城上万里,国不可一日无君,又逢先皇二十五年祭日,孝字当先的君上是不可能出现在漠北的。

可是自己心内这闷闷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文瑾说着便回到院门处,便见一个黑色提箱规整地放在院门处,门内赤兔不住地嘶鸣,踢着前蹄,如果赤兔没有拴在两人合抱的大树树干上,只怕就发足奔去了。

文瑾走近那提箱看了看,正是今日正午在溪边宅后远远望见背影那紫衫公子手里提着的。

文瑾寻思或许是杨阿婆的亲戚留下的,便叫蒋怀州将提箱提进去,她打门叫阿婆,“阿婆,杨阿婆。睡下了么。”

阿婆把门开了,文瑾说:“有人搁在你家门外的。或许是你家亲戚留下给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