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信瞧见孟婉满脸鲜血,正在哭泣,便心生不满,“若不是莫大公公夜里叫咱们进后庭院落,咱们还以为君上当真对功臣宠幸有加呢。原来关起门来,是这样一副家暴场面。”
傅景桁睇了眼吴信腰间悬挂的宝剑,有被冒犯到,的确自己因为儿女情长护身符之事兴师动众惊动佛门长者,并且打女人,是不够人君体面了,因道:“别上纲上线。打她有因由的。别动不动功臣不功臣的。朕的家务事,你是管上瘾了。你跟女人不干仗吗。”
吴信当即抿唇不言,就好像这些个亲信都和君上堵着一口气,一见君上为了文小妖女发疯就慌张至极,眼看着孟婉被打出血来,这就跟自己的脸被打了似的,毕竟是他们推举的贤人。
薛相和苏浙倒是挺满意。打得轻。
“功臣”清流此时出声,“不知吴大将军所指的功臣是指何人”
老莫说,“叫诸位过来,不是来干涉围观君上家务事的。而是啊,不叫诸位受恶人蒙蔽,叫事实真相大白天下的。”
说着,给皇帝磕头,“爷,对不住,没知会您,就擅自请这些大官儿皇亲国戚的进宫门踏入后庭来了。实在是事情紧急,连夜咱家就自发做主了,完事咱家去领二十板子去。”
“没事,百官有自己想法,你也可以擅自做主。朕没什么实际作用。不用领板子,朕脾气特好。”傅景桁说。
众人一凛,含宰相和大将军都把头低下来了,汗透衣襟。
孟婉拿手帕擦拭着自己嘴角的血迹,以及自额心滚落的汗水,拿眼睛时不时地望一眼清流,发怵。
众人被老莫和清流的话语挑起兴趣,低下头面面相觑,“真相什么真相”
傅景桁亦将紧皱的眉心蹙起,意识到这个真相兴许和功臣相关,极度好奇,“别卖关子了。说吧。”
他口干得厉害,吩咐完清流、老莫,偏头对周媛说,“回中宫给朕取盏茶去。要皇后常与朕沏的雨前龙井。”
“是。”周媛这会儿挺受支配,也颇有成就感,便去皇后的中宫,去取了茶水给皇帝,皇帝叫老莫用试毒银针试了,他方急饮了二口搁在了桌上。
皇帝近日在中宫独居,周媛和赵姐儿同长林玩的时候,偶尔清早可以看见他。后宫就一个男的,稀罕得要命,为了师傅也得对他好些。万一他心情好放她回家了呢,反正她在后宫也没什么成就,不如被休回家安稳呢,孟婉都被打烂了,真可怕,素日他在皇后跟前孙子似的,没觉得他是打女人的魔鬼呢。
“回清流侍卫统领的话,本将军口中所说的功臣,乃是大广黎贤后,礼部尚书孟大人之女,孟氏。”吴信拾起清流的话头,颇为自豪地回复着,说话同时将手高高揖起,颇为敬重。
清流往孟婉逼了一步,指着孟婉道:“孟氏是指这位被君上厌憎,打得满面鲜血的女人吗”
吴信眉毛动了动,“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