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打着伞来到御书房,回廊里,迎面遇见从那边过来的孟婉,想必孟婉是奉旨来接掌权的凤印的,看起来喜气满面。

孟婉见了文瑾,便施施然行了跪礼,挺不骄不躁的,“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起吧。”文瑾摆了手叫她起身,“人逢喜事精神爽,老话说的不错。”

“臣妾不知道娘娘的意思。”

孟婉见文瑾胳膊仍叫考究的绸布吊着,这绸布也是大王说白绸难看,叫制衣局绣的与娘娘衣衫同色的各种绸布,她挺羡慕的,君上的细心好似在皇后身上用尽了,旁人的衣裳饰品君上都不管不问的。

她连忙将文瑾搀住,懂事道:“娘娘,您一病十几天,大王亲自照顾您的身子,也累坏了,咱们跟着都记挂龙体。臣妾也都好记挂您的身子呢。娘娘,您胳膊肘伤势怎么样了还痛吗”

“是,是本宫病的不是时候,连累了龙体。”

文瑾倒是每句都没叫对方落空,也没叫压下势去,也觉得此人没大毛病,但或许自己小气,毕竟自己是这场宫斗的手下败将,输的十分惨烈,对孟婉喜欢不起来,心口闷闷,心中郁郁。

只说:“本宫胳膊不痛了。你立了大功的额头怎么样可好些了”

“您折煞臣妾了娘娘,额头也好些了。在漓山被文贼,啊对不起,对不起娘娘,我忘记他是您义父了,我是说文老王爷。”孟婉无辜的说着,“娘娘,您莫怪臣妾年龄小,心直口快,说错了。臣妾才十七岁,不如娘娘您稳重。”

“本宫二十四,是老了。不如你十七芳华正盛。”文瑾被刺中要害,现下提起老文,人人自危,但文瑾已经不怕了,不再畏畏缩缩,“不必介意,他是老贼。本宫是他义女。众所周知的事情,不必避嫌了。”

“嗯。臣妾的额头是由于臣妾揭穿文王私埋火药石之事,被文老王爷踢在心口,然后撞在山石上所致。大王嘱咐臣妾要好生休养。”

孟婉缓缓道:“其实都没有大碍,大王他太紧张了。还有那些官家夫人,吴夫人,刘夫人,王夫人,周夫人她们送了好多药进来,有些药治疗外伤顶管用的,臣妾拿一些给您用吧,娘娘,以便您胳膊肘好的快些。哦,吴夫人还给了臣妾一瓶生肌丸,说是什么偏方呢。不妨一试,万一把疤痕治好了呢。这些夫人真是的,如何越过您,直接给臣妾送药呢”

“可能她们知晓你快上位了吧。”文瑾明白她口中的这些夫人是吴信、刘迎福那些大官家的婆娘,估计是受男人点播去和孟婉走动的,文瑾也习惯了被孤立和排挤,她说,“张院判已经给本宫开了药。你那些药留着自己用吧。缺什么,就找院判去拿。本宫的伤势,由大王亲自照料着,你便不必操心了。”

孟婉听见由大王亲自照料几字,眼里微微一刺,但很快又转为无辜的眼神,她就委屈上了,拿出手帕嘤嘤的哭了起来,

“娘娘,娘娘啊,您是不是生臣妾的气,才不接受臣妾的好意呢臣妾也不愿意从您手中夺走凤印的。臣妾只是政治的一颗棋罢了,大王和百官叫臣妾干什么,臣妾有什么办法不从呢。皇后娘娘何必为难臣妾呢只找大王和百官理论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