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怀州逐渐愤怒,将手边茶盏掷落在地,发出些碎响,薛母往这边看了看,蒋怀州文儒的面色变得阴郁,“姓傅的!”

傅景桁缓缓道:“蒋怀州,你的招数都是我玩剩下的。我能坐上龙椅,不是靠运气,我怎么从冷宫爬上来的。踩着多少白骨,你是看见了的。你是下了大决心反我,夺我江山和女人,你只安顿了最亲的亲属不引人瞩目。连原配云偲也被你遗弃在蒋府了。朕的难题是攻不进漓山,难倒朕的是那条二人通行的盘山小路,还有那座绵延数千里的山脉,不是你!朕是碍于君恩在你手上不敢妄动。不过,朕虽无能昏庸,攻破你一个别院,还是小意思的。”

“傅景桁!”蒋怀州一字一顿。

“你,一日是手下败将,一世是手下败将,世世生生是手下败将。”傅景桁缓缓说道:“想要我的苏文瑾你配么。”

蒋怀州呼吸开始紧促,深受他话语的打击,“你要怎么样”

“下人去给伯母取茶了。他取什么茶,是立死毒茶,还是慢毒茶,还是雨前龙井茶,取决于你的态度。”傅景桁轻声道:“若你供出君恩的下落。朕今晚给你们一家子加菜。如果你不供出君恩的下落,朕就叫人告诉你老母亲,你干的所有恶事,你是怎么在江南行刺朕,又是怎么联合后庭妃子令朕蒙羞的,还有你怎么劫持君恩、圣女于漓山造反,落草为贼的!”

蒋怀州身子猛地一软,靠在墙壁,“不要伤害我娘!傅景桁!”

“你娘养育你不容易。含辛茹苦多年,供你读书,盼你成才。若是知晓你叛国,老人家心里该是什么滋味,她怕是没少劝你和老文保持距离。你起初做的挺好,后来你没立住。”傅景桁轻笑着,突然将手拍在桌面,发出闷闷一声,“说,君恩在何处!”

下人端着毒茶立在蒋怀州身边,蒋母在雅间时不时往外看等着儿子儿媳,云偲无邪的笑声在鱼塘子边上回响,文瑾也关切的看着这边她丈夫和兄长的谈判。

-哥,你的初心呢,大理寺你不管了吗-

-蒋怀州!你听劝啊!蒋怀州-

文瑾苦心劝降的嗓音在他耳畔回响,在这一瞬间,他的心理防线塌了。

“西周君恩在落庭镇,铭苑楼,我的一处私宅。”蒋怀州将钥匙递给秦怀素,“没伤害她,耳环什么样我没看,方才随口说的。叫几个婆子和侍卫看着她的。让我的人带你去接她。”

“狗贼!算你良心还没完全泯灭。”秦怀素将钥匙接过,便立刻动身去营救君恩,秦怀素于落庭镇铭苑楼蒋怀州的私宅找到了君恩,君恩被劫持了一天一夜了,见了秦怀素起初没哭,被秦怀素拉住手的一瞬间就落泪了,她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秦怀素克制着没敢把人拥在怀里,“我来晚了,母后。”

西周外援回到傅的身边,秦怀素不再是不定因素。

傅景桁的危机解除一半。

“叛国狗!吃我一剑!”吴信倏地抽出长剑便刺在了蒋怀州的左肩,嗤的一声,穿透了皮肉,血水自蒋怀州的肩头流出,很快将身上蓝衫染湿。吴信因为死了数千将士,这时因为不再忌惮蒋怀州手中有君恩,便杀红了眼,往蒋小腹又刺一剑。

“嘶”蒋怀州受伤颇重,单膝跪了下来,捂着小腹,血水自指缝流了出来。

文瑾将手扶在门畔,往内里看,见蒋怀州受伤,血自身上淌在地上,她没有出声,把手死死攥在门上,她也不敢再出声求情,只轻声道:“哥”

蒋怀州望向文瑾,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过来也不要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