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讽刺,太后面上血色流失,把手递给接桂嬷嬷班的向嬷嬷,桂嬷嬷的脑袋被皇帝砍了,向嬷嬷的头还没有被砍,被扶住,她才得以把身子稳住,她也很吃惊,温柔贤淑的馥儿怎么性情大变,“馥儿怎么一回事。哀家也惊愕。不像话的厉害。”

端木凛额头出了汗,拿衣袖擦着额角,“馥儿这孩子今日反常。”

文瑾与傅景桁相伴多年,他心中不如意,她感觉得到,扯了扯他衣袖,问他,“还好么。”

傅景桁将手指卷起,他艰涩道:“没事。那是朕抛弃挚爱亲选的妻。见笑了。”

文瑾眼眶有些热。

小婴儿饿哭了,哪里是打几巴掌就可以止住的呢,她阿娘越打她,她哭得越厉害,越无助。

端木馥见打了四巴掌,小孩儿还在哭哭,仿佛在说阿娘别打了,阿娘抱抱九儿,她越发作恼,她正在化妆,她不喜欢和低下的内侍生养的这个女儿,那个内侍是穷酸书生,全家抖不出二两银的下层人士,她引为耻辱,她可是贵为圣女和皇后,金贵的身子交给一个下等人,想想就作呕了。

她很有些个气急败坏,对女儿道:“别哭了行不行!本宫的好运气都被你哭没了!要不是你天天哭,天天哭,昨儿夜里圣上说不准便自小佛堂随本宫回锦华宫留宿了,你简直比文瑾那贱人更可恨!”

文瑾听见自己名讳,脸色变得不好,“傅,我不想参与你和妻子的家务事。我走吧。”

傅景桁抿唇,“我的一点心意,不想我们之间留有误会,成全我吧。你必须知道,我们之间不能在一起不是因为女人。而是因为我心中皇权至上。”

文瑾望着红木门框子,许久,点了下颌。

九儿哭的更加厉害了,端木馥彻底失去耐心,本来正往发髻插金钗,突然改变主意不往发髻上插了,拿着金钗往九儿小胳膊就刺,把个小宝贝刺的哇哇大哭,直哭的没声了,好久缓不过来,小胳膊上都是血点子,端木馥边刺小孩边骂道:“贱种停下来!让你哭!让你哭!”

傅景桁面无表情,问国丈:“您老六十三岁了吧膝下有一子叫端木展,在漓山帮朕出力,打仗攻文广呢。”

老国师不住的擦拭着额心汗水,寒意自脚底心往上冒,隐隐有不详之感,“是。夫人身体不好,偏房生的都早夭,只馥儿和她妹妹香香,还有独子端木展在漓山同兵部吴信大将军一起打仗为您分忧。”

“嗯。”傅应了声,暂没细说。

夏苒霜面上血色逐渐流失,素日里完美的儿媳,居然背人时是这副毒辣面孔,她下意识将目光睇向满身书卷气的文瑾,她迷茫了,她希望儿子可以有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帮他打理后院,他好安心国事的,怎么就成了这般。不由心疼儿子。也想起文瑾在馥儿产女那日默默抱着长林等大夫大度隐忍的模样来了。

端木馥不知晓皇帝、太后、国师、还有中宫在门外,她没有掩藏自己的情绪,真性情流露出来,九儿一直哭,她很烦躁,又怼着小孩儿脸来了一巴掌,把小婴儿打得愣了许久,才哇一声放声大哭,她说,“天啊!你哭没完了!你的便宜爹没死啊!你爹死了你再哭好不好!贱种!”

她都好恨九儿和九儿的便宜爹连成的。她好爱皇上。爱到不择手段要成为他的妻子,做他的皇后,生同床哪怕异梦,死同穴安葬。

连成望着九儿被打的既惊又怕,在襁褓里避无可避只能被母亲虐待,连忙抱着孩子跪在那个高贵却恶毒的女人脚边,磕着头道:“娘娘,要打就打奴才,不要再打九儿公主了,她是圣上亲封的公主,她是金枝玉叶,实在不该受这样的委屈,求求你,求求你,让她吃一口奶吧,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奶了!圣女!”

端木馥拿起茶杯就摔在连成脸上,把连成砸的满面流血,“贱人,你如果争气点,我怎么会生下个赔钱货!你祖上十八代都生男孩儿,到你就生不出来了!你个没用的狗杂种!本宫想起来你压在本宫身上的场景就想吐!你浑身上下,也就这张脸与君上有几分神似抬举了你,其他地方简直一无是处!你身体上廉价的气息让我觉得恶心!你连君上鞋底灰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