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挺怕和他独处,只他和她,最后往往衣衫落地,被褥凌乱,两具伤疤累累的身子赤诚相见,所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被情火掩盖,达到暂时的和睦,到某个时间再次爆发。
他喜欢把她征服在身下,用猛烈的使她头脑发昏,驯化她甘愿做他的禁脔,她有种层面似乎是被驯化的,依赖他,舍不得他,心疼他,哪怕遍体鳞伤仍飞蛾扑火也义无反顾回到他的怀抱,非他不可,仿佛蒋怀州,南宫玦,薛阡都不可以。
然,惊觉,冷宫廊底那少年已不再是幼时模样,悄然蜕变成了冷血理智的帝王。
她却依旧是她,那个满心里是他的痴心的女孩儿。
他皮相好看,深谙情事,是权利制高点食物链顶端的男人,在他龙袍底下她会露怯出丑,他显然了解她的软弱,吃定了她。
但文瑾这次不允许自己继续软弱,一次一次绝望,一次一次盼望他,而盼不到他,她怕了。她必把丢掉的骨气捡起来。雨夜从楼梯栽下来,爹娘老子丈夫小孩都不在身边,真太可怕了。
她需要精神上独立!起码不再依附他,不再以他为续命良药。
傅景桁在晨曦中端详着文瑾,阳光在她面颊渡了层光晕,比石榴花上的露水还清新,他伸出手用拇指腹轻轻摸过她面颊上被磨破皮的肌肤,哑着嗓子叫她:“瑾…”
“唔。”文瑾由于疼痛,蹙眉,缩了缩肩颈。
“疼的厉害”傅景桁问她,继续用指腹轻轻的摸,她对他有反应就行,哪怕是疼。
“嗯。刚擦了药,蛰的疼。”文瑾往后撤了撤,避开皇帝的碰触,“君未见昨夜里接骨头时才是疼的厉害。”
“昨儿朕在书房谈事,没去锦华宫,子书,老莫是证人。”解释逐渐上瘾,与她调笑,“君未上西宫。君思念凤栖殿雨后石榴花,还有小厨房的烟火气。”
“我如果没送折子过去小佛堂打断你和西宫呢,会去吗但去也应该,她是你的妻子,你不需要解释,你需要尽丈夫的义务。常在不该过问帝后的私隐。”
“不必说假设的话。你出现了也打断了。她先抱上来的,不是朕先抱的她。觉得她为两广祈福做的不错,但没想和她脱光了钻被褥,两码事。显然,朕不是她称职的丈夫。”
文瑾别开眼睛,“你好奇过。”
“曾经的确对她好奇过,各方面她都表现挺完美。宫里的女人什么样朕都清楚的。说完全不观察也不现实。不可能随便收女人进宫来的。有用才收!她最有用。薛凝第二。只有你不是因为有用才留着。”
傅景桁说的非常直白,坏的坦荡,暂时没提端木馥实际人品的事。
他们撕破了脸,她第一次被他亲口说出定位,他觉得她对他没用,但念在旧情留着。文瑾的理解不知是否有误。
“哦。她完美。”文瑾心窝子直疼,“好。我最没用。”
“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好好说话!”傅有些无奈,“你是特别的存在,我只是表达并非利益牵扯才和你好。”
文瑾被训斥的微微作颤,想起自己有他赐的免死金牌来了,有恃无恐,“我没有曲解你!因为没用,不能带来政治裨益,才特别容易被放弃。请你不要继续夸奖她,贬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