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一起游湖,我想和你一起看花灯,我想挽着你手臂漫无目的走来走去,如果走累了,我要你背着我继续走-

他们都想起她的话了。

文瑾眼眶有些热,她步去,在他肩头趴下,小声道:“你和母亲闹了我在宴上口快就说出来了,实际不愿你和母亲不睦。她也不易,都是人母,我理解她袒护你的那种心情。”

“好闹一场,门对子都撕了,年也不过了。不愿意她过问我的事情。本来我和你相安无事,我外面的事你并不问,也算和睦。本不会成这般不可挽回的局面。本不会到你将嫁人的地步。”

傅景桁将文瑾背了起来,她好轻,他心也揪着。

“她和端木二人好说教,你知道朕不爱听人说教,你的话还能听二句,旁人的话没有耐心听的。”

文瑾将面颊靠在他的肩头,“既然听我的话,我又要劝戒酒了。当真不能多饮。”

傅景桁点头,“嗯。你过年吃成一头小猪,我从今天起,就把酒戒了。”

“我才不要吃成大胖子。”

“胖子没有不好。你身上没二两肉不好。”傅说,“百一十斤那时候好。”

文瑾心里暖暖的,眼睛酸酸的,老习惯不改,又打听起他的女人了,“初七和她成亲吗”

“嗯。”傅景桁应着,“初七。”

“怎么不选初六或者初八。都比初七好听吉利。”文瑾不解。

“她初七过生。”傅淡淡道。

“哦。”文瑾苦涩的应了一声。

“随便她了。没理论这个日子。如果娶你就得理论一下,找老薛好好定个日子。”傅景桁与她说笑。

文瑾没当真。

“乖乖,我们长大了,我将娶别人为妻。但我贪心,今晚我要摘下你手上蒋母的玉镯,让你再度成为我的女人。”傅景桁将额头回过,与他肩头的她轻轻碰触,“做朕的妃子,好不好。”

文瑾未言,许久又道:“傅,这么多年,你就如血液印在我骨子里。但我不做人妾的,我娘被妾害死的,我有我的骨头在。我这次帮你,并不是要得到什么,而是我们相伴多年,我希望你可以实现你的理想,而我知道做你妃子我并不快乐,所以我不打算继续委屈自己。”

傅景桁轻声道:“对不住你,娶她是我的决定。纵然她没有怀我的孩子,我也会娶她。我记得曾经我说过我长大了要娶你的,其实我一天也没忘过。可初七那日,我傅景桁便要让世人知晓,我将摄政王驱逐出京了,我得到了圣女,是这天下之正主!”

文瑾侧过面颊看着他英俊的面庞,“嗯。我没有怪过你。我也不会再让自己成为你的绊脚石了。我虽然很遗憾不能成为你的妻子,但人生总有遗憾的。你过的好,我也就放心了。

我自己也要努力,过的越来越好才是。喂,玉甄宝银太学院的考试马上就出结果了,玉甄说他发挥很好的。我和老薛也缓和多了,他在前院和我和奶奶住的。”

“嗯。”傅景桁轻声询问着,“带你去夜游道清湖,看看花灯吧”

文瑾在他肩头点了头,“嗯。”

冬夜里霜露凝重,宫灯盏盏,映影重重。

皇帝像个初尝情滋味的少年,背着他的小女孩儿在御花园漫无目的的散步,过道清湖,西岸行宫那边的姬妾都羡慕不已,君上深夜里竟背着文瑾晒月光,真是匪夷所思。

大抵在天际鱼肚泛白的时候,文瑾在傅景桁肩头打了哈欠。

傅景桁回头看她,“困了”

“嗯。好困。”

“还贴门对儿么”

文瑾自他背上下来,“贴啊。二十八贴花花的。唉,可惜已经大年二十九了。过了子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