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广,哼。那个老不”羞,夏苒霜面色一敛,将话顿住,她被文瑾犀利的词句震慑,蹙眉峨眉,“瑾儿,何苦这么傻!一个不被男方家庭承认的孩子是不幸的!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情。你瞒着爹娘,义无反顾地要给我们傅家做媳妇,哀家感激你。不过,傅家不需要,傅家高攀姑娘不起!”

文瑾只羞得面红耳赤,恨不能找地缝钻进去,她希望这种炼狱般的对话尽快结束!

“如果娘娘逼我引产,我就碰死在佛堂,一尸两命,我来前告诉了我可信的人我来了佛堂见您了。到时我不见了,自有人找我。我相信君上也会追查到您来过佛堂的。他颇为看重这个孩子,若我带胎死了,娘娘和君上母子之间恐怕会有嫌隙。”

文瑾并未告诉任何人她来了佛堂,这时不过是转了转脑子和皇太后打心理战,她不能让皇太后逼着她把孩子当场引产了,她必须保护自己的孩子,七个月了,她和宝宝一起经历了太多,小家伙中间几乎停胎,她和宝宝一起熬过了最难的时刻,宝宝那么弱小却坚强地活下来了,她不可能让任何人伤害她!

不是要拿孩子拴着傅,而是自己是孩子的母亲,有责任保护她!

“你很聪明。给自己留了后路。也懂得拿捏哀家的心理。哀家是不愿和君上有嫌隙的。”夏苒霜凝思,“桁儿呢,也还年轻,难免不定性风流些,对你们这些女孩儿都心软。他哪里是看重,他是负责任罢了。往后倚重的,还是端木所出的嫡出正统。你腹中的,只能流落民间的岌岌无名的庶出罢了,不能成什么气候。”

“女人在保护自己的孩子的时候,都是聪明的。”文瑾理智道,“不是有句话是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您不也在用尽手段保护您儿子的名誉么!我苏文瑾的孩子,是我苏家嫡出。与傅家无关。”

夏苒霜看向文瑾的眼神中竟闪过激赏之色,这个文瑾坚强且有主见,倒是有几分魄力,几番对话下来,居然没有如寻常女子似的去上吊或者哭着跪着求饶,还能坦然自若与哀家对答,这个不卑不亢的胆色怪道桁儿欲罢不能,哀家也把持不住呢,“既然如此,那么今日便不引产了。”

文瑾颤抖的心微微放下来,“多谢您老通融。您也是明事理的长者。您老金口玉言!”

“只有一点,这个孩子,你藏好,不要出现在桁儿的眼底。若是残障更是不能教任何人知道孩子生父是桁儿。你、我都是女人,我们爱着同一个男人,你爱桁儿的话,便希望他不被累及名声,有任何污点在身上,自毁前程。对吗。”

夏苒霜将文瑾的肩头拥住,轻轻把她带进怀里。

“难为你了孩子。体谅一下为人老母亲的心情吧。生怕孩子行差踏错,被蝼蚁臭虫伤害。”

“是的。我希望他好。我也知道我名声不好是蝼蚁臭虫,我配他不上。您老的话,我会每天都记在心里,犯糊涂的时候,便回想一遍提醒自己。”文瑾说着便失落了起来,傅也顾虑她的名声,所以不给任何名分,也不带她出席任何他的应酬场合,他也觉得她是蝼蚁臭虫么。

不,他那么温柔,他没有用蝼蚁臭虫形容她,他只在床笫间眉眼温温宠爱地用‘朕的小污点’形容过她,意思都类似,但他温和得多,让她每每恨也恨不起来,还从他说的污点二字听出了怜惜的意味。

他应该效仿他母亲一二,她便早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