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太后叹口气,满面忧思,桁儿乃是广黎国的君主,身边不乏女子攀附。

“没成想,桁儿竟然将订婚礼也推后了,实在是胡闹了。身为一国之君,竟被儿女私情左右心绪。如此属实令哀家担忧极了。这是自毁前程!”

“太后娘娘,其实文瑾是好姑娘。小时候吃了很多苦,对君上也帮助有加,君上在冷宫受难的时候,就是文瑾在身边帮助他,辅佐他的。”端木馥说着,便搀着夏太后缓缓步下观景台。

“嗯,阿嬷也时常向哀家提起文瑾,说这孩子善良,知书达理。哀家其实也并不反对桁儿与她交往。可,若是耽误了政途,就要另说了。”夏苒霜满脸深忧,“女人只是君主政务之余的消遣。怎可喧宾夺主。”

“娘娘,是呢。虽然文瑾是文广的义女,且她母亲和家仆殉情过世的早,她命运坎坷在青楼里做过苦工。但是她特别争气,做君上的伴读。”

说着微微一顿,又道:“然后给君上侍疾,都传君上头痛了离不开她怀抱。所以,还真不能将文瑾从君上身边带走呢。万一君上头痛了,找不到人怎么是好。”

端木馥担忧着君上的身体,同时拿眼睛观察着夏太后的神色。

“离不开怀”夏太后便蹙起眉来,马上警铃大作,“又不是三岁没断奶的小孩儿了。这又胡闹了。”

端木馥连忙说道:“馥儿年轻,不懂文瑾姐姐是怎么做到的使君上一头痛就找她的。馥儿不经人事。不懂呢。”

“哀家不问外事多年。阿嬷告诉哀家,文瑾是薛相的女儿,却没告诉哀家她是文广的义女。”夏太后记起先皇被文广手刃首级时的画面,不由心中神伤,“阿嬷更是没提起文瑾的母亲与家仆有私情名声不好,以及文瑾出自青楼之事。如此名声,传了出去,桁儿的清誉,如何是好”

“太后娘娘,馥儿也是担忧至极。”端木馥柔柔说道:“但是还来得及,因为君上还没有给文瑾任何名分,百官群臣也并不知晓君上宠幸政敌之女,也不知晓君上和青楼出身的女子有染。只是,馥儿不敢相劝,若是惹君上不悦,往后过门了,倒是落君上埋怨,落个妒妇不贤的罪名。”

“好孩子。亏你提醒哀家这些。险些让桁儿酿成大错了。你挽救了皇室的名声。”夏太后凝思片刻,便说道:“此事需要文瑾自行退出才可以彻底断了。哀家找文瑾谈谈吧。相信她也是个识大体的孩子,不会不听劝的。”

“是呢。娘娘。”端木馥又轻声道:“娘娘,馥儿觉得,您与君上也不可生出嫌隙。这些年,您和君上分隔两地,母子亲情倒是生疏了。不如阿嬷,每日陪伴在君上身边,倒比您更似生母呢。而且啊,阿嬷护着文瑾,仿佛是要扶立自己的人脉,把持后宫呢。”

夏太后拍拍端木馥的手,“哀家托柳汝素(阿嬷)抚养桁儿,桁儿与她亲近也是情理之中。阿嬷不是那种争权夺势之人。文瑾虽名声不好,想必为人倒也不差。只是,就是这名声,哀家已经不能容她留在桁儿身边了。”

“是。太后娘娘。阿嬷的儿子沈子书目前便是位高权重呢。不过呢,对君上辅佐有加。阿嬷不能有鼓动沈子书谋反称王之心。”端木馥状似无意的说着。

夏太后没有继续说话了,陷入了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龙寝里。

文瑾于清早里张开惺忪的眸子,傅景桁已经拥着她身子,耽搁了许久,他自被褥里撑身在她身侧,眉眼温温与她玩笑:“亲哪里,把你亲醒了”

文瑾没告诉他是腰,揉揉眼睛,每次和他亲近都有种天然负罪感,生怕耽误皇帝用功,“君上不可荒废光阴,该起身用功了”

“不是荒废光阴。朕在珍惜光阴。”傅景桁宠爱她道,“不要害怕,若是亡国了,怨朕无能,不怨女人。放开些…”

“唔…”她将手压在他游弋在她腰侧的手腕。

“女人和一个男人做的次数多了,会爱上这个男人。”傅景桁问她,“你也是这样吗”

“为什么这么问”文瑾恹恹的。

“因为朕打算次数取胜,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啊,乖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