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傅景桁抿唇,“问问你,你有没有给文广写信”

“我…”

“写过吗”

“写过。但…”

“够了!承认了就行了。”傅景桁无情将她打断。

“我甚至不能解释了吗。”

“省省吧!”傅景桁字字诛心,“蛇蝎。”

文瑾的自尊心被击碎了,她并不恶毒,也并不是蛇蝎,也不是他曾经说她过的贱人,她甚至会收留流浪的小动物,阿大便是她自街上捡回家养大的,她自认充满爱心,自尊自爱,她并不恶毒,他错怪她了!谁…能帮帮她…

她心头憧憬被击得粉碎。

但她的确写过书信,情节上的确是出卖他,也的确是个不务正业的一心想做他媳妇儿的细作。但若是他肯让她挑出她写过的那些,他便会发现区别的。

他守她一夜,原来是要亲口告诉她,她是恶毒的蛇蝎才守着她的,她觉得已经身心俱疲,最近属实解释累了,不想再解释,自己也并不无辜。

“你让我体会到了我娘死前的不甘。原来被挚爱不信任和孤立是这种滋味。含恨而终大抵是这个感觉吧。”文瑾苦笑,娘在耳边说,瑾,好好活下去,“我仍爱你,爱你爱得好苦。可悲吗。”

“住口…”傅景桁肩头一震,百姓疾苦,以及他自身名誉扫地被世人辱骂昏君,他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将所有的怨怼都发泄到了罪魁祸首,瘦弱单薄的细作身上,“你知道你亲口说‘写过’二字时,朕心里什么滋味吗。这里朕这里如刀在绞。”

他将手压在他的心口,静静端详她。

“傅…”

“我们完了。”

完了。

十七年陪伴。

七年托付。

结束了。

文瑾心中既怨他又心疼他,“为了我,和军机处和端木国师闹翻,会有麻烦吗你与摄政王的博弈中,需要忠臣的协助,不好闹政见不和的。我给你惹麻烦了是么…”

“朕既然做得出,便顶得住。”傅景桁眉心牵了牵。

文瑾穿上绣鞋,肩膀很疼,她没有矫情的资本,她虚弱的走到他身边桌案前,倔强地将书信分着类,分作两类,她因为深秋早晨霜露重,有些打颤。

傅景桁一直注视着她,为她身上的坚强和倔强而牵动着心绪,便没有阻拦她,不着痕迹的拂动衣袖将窗子掩起遮去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