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说过要她考虑明晚的疯狂之举,也因隔壁客房住着他的一众下属,几只耳朵贴着墙壁听这边动静,他只是将吻自她唇瓣辗转于颈项锁骨,并没有更深一步。

吻终止在她的陈年腰疾折磨的她不能承受他的体重,她急促地喘息着,按着腰将头别开了,也不说腰疼,以免他说她是故意邀功,只是蹙了眉心,唇瓣失了血色。

傅景桁冰冷的眼底有迷离之色,口中仍有她口中蜜糖幽香,没有继续进犯,而是与她轻声道:“歇下吧。”

文瑾点了点头,便将薄毯子铺在客栈的床铺之上,两人和衣同眠。

他冷然地平卧在那里。

文瑾把眼睛一闭,把心一横,将手臂搭在了他的身上,将他当个抱枕抱在怀里。

也是不知他会说出什么羞辱的话来,然而过了许久也没有听到他出声,反而肩头一暖,他将她拥紧了几分,又听见他似有若无在她头顶幽幽叹了口气。

文瑾连忙抬头去看。

却见傅景桁正巧抬袖用袖风扑灭了烛火,室内倏地陷入漆黑,文瑾没有来得及捕捉他眼底的心疼之色。

缓缓的困意袭来,文瑾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闭上眼来。

又梦见娘赤身露体和伙夫躺在床上,被爹往尸身刺了二剑那死不瞑目的样子了,梦境很乱,那时桁哥明明是关心着她的,可桁哥却点着面门骂她是没有人要的野种。

文瑾睡得非常不安稳,腰伤旧疾也折磨得她侧着身子缩成一团。

“娘亲…不要丢下瑾儿…没有人喜欢瑾儿…”

“桁哥…瑾儿不是野种,瑾儿有娘亲…你听瑾儿解释…”

文瑾声如蚊呐,长睫毛上挂着些晶莹的泪珠。

恍惚里有人轻轻拍抚着她的背脊,又有手掌将温热真气送入她后腰为她缓解着疼痛,耳边有着一道温柔的嗓音轻轻道:“瑾儿不是没人要的野种,朕才是。朕只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罢了朕该拿你如何是好朕舍不得”

傅景桁在夜色中不再掩饰自己的心疼,冰冷的眸子被怜惜之色取代。

她连在梦中都在做戏给朕看么…

秋风夜雨,更声起。一夜无话。

隔壁客房,本来沈子书、花囡、老莫、清流一屋同处,花囡本就是个捕头儿,在男人堆里打诨习惯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后,老莫、清流隔窗看见对面有家淮南家菜馆,便想加餐,二人便相约去了。

室内余下子书、花囡二人,尬聊了二盏茶,一个是捕头抓犯人的,一个是维护水陆治安的提督,共同语言不多。

沈子书轻轻一咳,“你睡吧。我还有事。”

花囡便和衣睡下,眼尾里就见沈子书将耳朵贴在了墙上,听起隔壁君上和瑾主儿的墙根来,她忙惊声道:“使不得,使不得。你这是要被杀头的!”

“此事你知我知。若是说出去,就是你泄密的。我被杀头,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沈子书不以为意。

花囡走了过去,将耳朵也贴在墙上,“一起听吧。这样互有把柄,咱们都不告密就是了。”

沈子书怔住,“”

她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