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听见温婆子在侮辱她母亲,到底平和不下去了,不美丽就不美丽吧,人活在世,孝字当先,老母亲名誉绝对不允许旁人侮辱,眼睛猩红道:“畜牲放的什么,再放一遍!”
“畜牲放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娘的和火夫偷情殉情,做女儿的就偷别人的玉佩。一窝都坏到心儿里了!”
温嬷嬷脸上横肉抽动着,一时口快跟着文瑾便用了“放”字,意识到不对,也收不回来了,就跟承认自己是畜牲在放屁似的。
“行,我听清了。老牲口体会一下什么叫坏到心儿里。做个水货下湖里去饮个饱吧。”
文瑾干净利索抬起脚一脚蹬在了温嬷嬷的心窝子里,把个人蹬翻摔进了湖里,老家伙在湖里滚了几滚才狼狈往外爬,呛得七窍喷水,涕泪纵流。
文瑾身材娇弱,今儿一副孱弱书生的儒雅打扮,那温婆子粗壮的多,但文瑾盛怒之下的爆发力是惊人的,这便是兔子急了也咬人,她虽文弱却不可被人随意欺辱,期期艾艾被人指鼻子骂娘可万万使不得,咱不生事,事来了但也不怕事。
“杀人啦!夭寿啦!”温嬷嬷不设防,一头栽进水里大叫着,如炸了毛的落水山猪。
薛凝见自己陪嫁的婆子保姆被蹬翻在湖里,倏地制住文瑾的手臂,“妹妹好大的火气呀温嬷嬷又没有指名道姓,她又没有说是你娘偷人,又没说是你偷玉佩,你这么大火气,倒好似心虚似的!莫非真是妹妹摸走了本宫的玉佩”
“看不上你的破玉石头!如果你继续冷嘲热讽,拿我母亲名誉说事,我不介意把你也踹湖里去!”
文瑾言语间自有视钱财如粪土的清傲,母亲出身太傅书香门第,太傅是她外祖父,她的书香风骨是与生俱来的,骨子里的节气,落魄的境遇是蹉跎不了的。只不过,母亲的遭遇令外祖蒙羞,这些年外祖也疏远了她和弟弟妹妹。
她抬手将薛凝攥在她衣袖上的手挥开,反手一巴掌落在薛凝左脸,赏了这后娘养的一座五指山。
啪的一声。
薛凝被打得愣住,“你…你打本宫脸!”
文瑾冷笑,“原来你那是脸。我以为那是城墙拐角!”
薛凝语塞:“你!”
文瑾又厉声道:“奴才所的宋头儿是你收买去污我清白的吧!”
薛凝支吾道:“你,你休要血口喷人。”
文瑾心里有了推断,继姐自小说谎时便打结巴,看起来和那个宋杂种有幕后交易。
满院子奴才也都愣住。
刚…刚才发生了什么
小伴读把贵妃娘娘的脸给打歪了!
并且用犀利的话语将贵妃娘娘噎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殿门处傅景桁牵了牵唇尾,算是一笑,倒是没有生气,反而有丝纵容之意,也并没有进去拦阻之意。
文瑾掌掴贵妃之后,理智回笼,知道事情闹大,毕竟自己正经身份只是个被勒令禁止进入御驾书房的伴读,殴打贵妃和贵妃的陪嫁婆子,君上知道了指不定如何暴怒,必然更厌恶她。
但…被人指着鼻子骂娘如果不反击,就太孬种了。就好比有人骂你娘偷汉子生的你,谁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