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清流接下来说的话会冒犯您的后妃,毕竟是您的女人,冒犯她,等于冒犯您,但清流不吐不快,请君上准可。”清流单膝跪下。
“你口中真相,朕也属实好奇、关切入骨。恕你无罪。径直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傅命令,“事无巨细,给朕细致到每个细节。”
“是!”
众人都精神紧绷。
“回吴信、王莽、刘迎福的话,我到了漓山,我没露面,不是我不想露面,而是我没机会露面,没命露面。”清流神情落寞,“我八百里加急,带着皇后娘娘的嘱托和使命,历经生死,赶到了漓山军营,我缠斗李善保,身受数剑,我的人都死了,独留我一个,那口气撑着我,皇后娘娘说一定要把文广在漓山埋下数千斤火药石的事情带给大王,拯救社稷和百姓!我不可辱没皇后的嘱托!可”
说着语有哽咽,他将手怒然指向了孟婉,“可这个女人,我人未到大营,便从马背倒下,我遇见了这个女人,我不放心将密函交给她,我叫她帮忙进营去禀报大王我有要事急奏。她答允了,我便伤重近昏,岂料她去而折返,伙同她的嬷嬷,将我袖底书信截取,并将我推下悬崖,杀人灭口!若非战马识主,绝影生死追随救我一命,只怕这真相今生都不得大白天下!”
傅景桁倏地握紧座椅扶手,骨节泛白,拇指的玉扳指碎裂,自肌肤涌出血丝。
“啊,什么!”吴信大惊失色,“先皇后她曾经叫你送信给大王事关老文埋火药石的机密她她不是老文的人吗,怎么会怎么会救我们,救百姓,救我们的十数万将士,以及我们的朝廷呢”
老薛说,“去你娘的,她不是老文的人,是老薛的人。”
“不,别争了。还没休,她还是傅家的人。”傅景桁闻言,心中狠狠一撞,“清流,给朕说下去!”
孟仁噗通跪地,急声道:“婉儿,清流侍卫所言属实吗”
孟婉肩膀已经开始作颤,竟一时说不出话来,许久道:“他在说谎。父亲半个字莫信。”
“是她!她盗取了皇后娘娘的功劳,踩着鲜血上位!”
清流厉声道:“是她!她杀人灭口,为了上台身居高位、为了荣华富贵不择手段。是她,假意说在山麓子上听见老文的爪牙泄露机密,毫不费力的扶摇直上,成为了拯救苍生的功臣,纵上云端!而先皇后娘娘身居内庭,如俎上鱼肉任人宰割,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奸佞卖国贼,被羞辱,被群嘲,被驱逐,陷入泥沼!”
傅景桁听完,将深珀色的眸子微微闭起,愤怒,在胸腔里喷发,他蔑视的睇向孟婉。
“是了。文广那日也好奇,他训练有素的贼兵,如何会泄露机密呢。老吴那日说是那些兵蠢,得意忘形了。朕今日看,蠢的不是老文的人,是朕的大将军,是朕的军机大臣,是朕的满朝文武,六十道弹劾奏折死谏一名弱女子,险些于中秋那日逼死了救万万苍生于水火的真正的功臣!众卿家将一个心术不正的贱人推上了高位,和朕齐肩,并逼朕和她生孩子。可悲,何其可悲。可笑,何其可笑。贤后!”
吴信和刘迎福还有王莽都分外错愕,吴信厉目瞪向孟婉,“你说话啊!清流说的是真的吗!”
孟婉的心在嗓子眼,她的嬷嬷已经失禁将裤子尿湿了,孟强自说,“清流侍卫为什么污我名声我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书信!我是从山麓子上听见关于火药石的事情的!你根本就是无中生有,你在污蔑我的高尚的人格!
啊,本宫知道了,你喜欢先皇后,你是先皇后的面首吧!只怕你和先皇后不清白,看不得我坐上凤位,有意的变着法的诬陷我!好让万岁爷把她接回来,你继续偷偷和她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