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判冷汗涔涔,跪在地上不住地擦汗,“下臣一定尽快!尽快!”
皇帝近日独居龙寝,深居浅出,道清湖对面的行宫也提不起性子去走动了,游湖泛舟、吟诗作对这些更是兴致缺缺,几个宝林被娄太后领着安排了诗会意在替君上排忧解难,都是一些对民难的美好寄语,君上不领情,说别人写的什么鬼画符,风度全无骂姑娘们都回去重新投胎把字练好。总之一点耐心没有了。宝林都认为文姐姐在的时候,起码君上还能平心静气地与她们坐坐的。
敬事房选的美女过来陪寝,也被圣上全部喝退,不知是因为什么。独有个长得颇似文瑾的,被他留在廊下,看了片刻,看着看着,又觉得不像了。
国事之余,君上除了与清流切磋一二,便是去宫道上看看儿时的涂鸦,偶尔也自己拿起锄头,去冷宫挖些野菜,坐在冷墙底下静思片刻,不知在想些什么,想得狠了,便又拿清流来切磋。
清流最近被切磋得有些厉害,鼻青目肿,浑身挂彩,阿娘问他赚多少银子被如此切磋,他也不敢多有怨言,只盼望瑾主儿能早些归家才好。不然君上这么切磋下去,他人真就废了。
“沈子书求见君上!”门外,沈子书急声说道。
“快进来!”傅景桁听见沈子书的声音,便面色有所缓和,将宠臣传了进来。
沈子书进到屋内,行了跪拜礼,“君上!臣带来了很多好消息!”
“你比张院判顺眼多了。朕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样了”傅景桁颇为急切地询问着,“端木国师那边事情是否也顺利”
张院判:那个慢毒,真的很刁钻的。君上还是得贴近一下现实,不能他说几天就几天研制出来呢。又不是变戏法。还是老莫说得对,君上半月独守空房,心情极度不好。
“启禀君上,国师已经将清溪、花田之信件在南郭公开,当众揭穿了文广之嘴脸,然后将‘死囚’假作细作当众抄斩。老百姓得知真相后,民心回转,风向偏向您了。文广下不来台,拂袖便离开了。”沈子书禀报着军情。
“国师这次做得很好。”傅景桁欣慰地笑道,“文叔已有半月不来上朝。他及他的党羽集体称病与朕难堪。朕觉得爱来不来,不来最好,朕已经下了诏书,五日后补齐所有官位空缺。他自己会爬回来上朝的。”
沈子书胸有成竹道:“另外,弟也已经部署好了,备了足够兵力,假作蒋怀州之兵马,准备在文广装病在家不肯外出之际,突然袭击其军火处。刘迎福只等弟的信号,便趁文广在军机处扑救时,抢占其粮储营地。弟有九成把握,可以办成!”
傅景桁颔首,“此事你亲办,朕才放心。”
“兄长怎生也瘦了这么多”沈子书打量了下傅景桁的神色,“弟也是几乎认不出兄长了!”
“也”傅景桁不解,“除了朕,还有谁也瘦了”
“嫂嫂。”
傅景桁假意不知他在说谁,“你嫂嫂是谁没听说你除了朕还有兄长。阿嬷有儿子流落民间”
“文瑾。”
“她”傅景桁将手缓缓收紧,“怎么也瘦了探子这几日与朕回话,说她和蒋怀州手拉手去买了小孩儿衣服,每天蒋怀州过薛府和她们姊妹三个说话。她过得当舒心才是了。不似朕每日拿锄头去冷宫除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