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桁捻了捻微潮的手指,将手低在水盆内安静地洗手,颇久沉声道:“你比以前成熟了,这几年没白调教。”
文瑾满额细汗。
暧昧的气氛悄悄蔓延。
傅景桁洗完手,便将文瑾被窗扇子夹伤的手握住,细细打量伤处,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在考虑吗,朕让你考虑的事情。你义父在外面作乱,你就替他赎罪吧。”
文瑾明白他是指今夜让他随心所欲亵玩她身子,用男欢女爱谋杀她腹中长林使他息怒的事情,她义父派蒋怀州出兵淮南打压百姓,他想必怒极,她轻轻一咳,敷衍加拖延,“在考虑了,还没考虑好”
傅景睇她,“时候还早,你还有时间。”
说着,便朝着她手掌伤处低下头。
文瑾下意识要缩回手,却被他紧紧扼住了腕子,患处有湿濡冰凉的触感,她紧张之下便见他正帮她轻轻吹着伤处,他的嗓音有几分暗哑,“方才阿嬷的事情是朕错怪你了。弄伤你手的丫鬟,朕会重重责罚。纵然厌恶你,是非分明还是要的。”
文瑾心中一动,早把什么奴不奴的抛却脑后,与他‘我’了起来,许久方关切道:“我没有怪你。只是适逢难民流离失所民乱四起,刚巧阿嬷又病了,你国事家事两处作难,当保重身体。”
傅景桁疑惑地半眯着眸子,修长的手指由她后脑拢入发丝,将她拉近注视着她,突然眉眼温润地叫她:“瑾丫头。”
文瑾心中怦怦乱跳,不知他这突然的温柔是因为什么,一声瑾丫头倒是叫得她眼眶一酸,不知他是否如她一样回忆起以前一起读书、一起逃学打雪仗的日子,她的外祖太傅也被气地批评她带坏了君上。
小时候的日子相对来说是无忧无虑的。长大了,烦恼就多。小时候,她和傅景桁还有蒋怀州也有过一段友情颇为深厚的日子。
她而今看着傅景桁身边妻妾充盈了起来,以前属于她的那份偏爱,如今不复存在了,哽着嗓子道:“嗯。你说。我听。”
傅景桁的唇瓣缓缓地靠近,她可嗅到他身上沁人的龙涎香,她以为他的吻会落下,她甚至微微闭起了眼睛,然而吻并没有如预期中落下。
一句“给文广私传书信出卖朕是有苦衷吗”险些问出口来。但他及时打住,此事并非儿戏,文贼安插了她在他身边,他不能轻易拆穿她,让那边心生戒备,也或许,他在等时机方面拆穿她。
文瑾觉得他落在她脑后的手收紧了,她发丝有些吃痛,倏地张开眸子,他眼底温柔又已经变作了对她的憎恨和厌弃,她姓文,他时时提防着她的姓氏。
傅景桁将她腰身松了,与她拉开了些距离,问道:“这是你第几回见端木馥”
文瑾心头一窒,“第一回。”
“她和朕看起来怎么样,做夫妻般配吗”傅景桁近乎残忍地询问着,“朕二十五岁,玩够了,该找个志同道合的成家立业了。”
“唔…”文瑾听出他褒奖端木而讽刺她为殊途政敌,心中绞着难受,暗暗将手攥紧,“你们挺般配的。她父亲是国师,帮你分担着国家祭祀、祈福庆典这些,出力不少。而且她看起来也挺孝顺老人的。你成了亲,后宫交给她,你可以放心的。”
“放心。”傅景桁颔首,“自然比交给某些怀了他人野种的女人放心。”
“我腹中孩子不是野种,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