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身子虚,倒也没有力气反抗他抱她,她浑浑噩噩已经不知道病了几天,好似什么脏污君上也见识过了,她病得严重那几天真的丑态百出,他并没有在她病时厌弃她,但她对他却始终麻木的,提不起心劲来,她这辈子就要这样老在宫墙里了。
但毕竟做出一个决定不易,自己义无反顾回来打算抚养儿女伴他一生,又如何儿戏般轻易出走呢,带着长林走了自己会不会又如过往那样觉得自己在流浪呢。
她做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她不愿意使自己的生活越来越糟糕,人需要有方向。上回投靠蒋怀州许蒋卿婚事,已经是一次错误,她不能再轻易立场不坚定了。
从五岁开始就住在皇宫,生命里就有傅景桁,她是念旧的人,理智告诉她,她需要不顾一切地离开,情感告诉她长林需要父亲,她自己骨子里也断不了十八年的感情牵绊,人生有几个十八年。
她有极强的心理暗示和逃避现实的心思,她不愿意在离开和留下之间作选择,那太艰难了,她也不愿意再去接触任何男人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好似男人都一样,有没有男人也都一样,女人总归是要依靠自己,从内心里坚强,才能不被感情伤害,她首先自己就放不下,这就不行。
这回流产她垮了,她难受地在床上打滚,却不能动西宫那个女人,他也不动那个女人,她很有些自暴自弃,也看不见出路。躺下了就不想站起来。哪怕娄家还正得势。哪怕薛相还没有向苏语嫣忏悔。她却躺下了就不想站起来了,二娘的胖小子玉林不知又胖了多少。
她于是认为自己没有流产,两个孩子还在肚里,她在小腹绑上了一个长林平时用的小枕头,孕三个月,本来也不大显。免去自己在苦苦挣扎里陨落。
逃避现实是快乐的。面对现实是痛苦的。
她还有没有做完的事情,她不能倒下。她需要好起来。小枕头可以帮助她。
傅景桁素日把她搁在座上他就出去,今日他却在她耳边说,“端你小解。”
文瑾耳根作烫,“不用。太过了。”
“我要。”傅景桁嗓子有些紧,“我是你夫婿,什么是太过了,我端的是我的妾,你与我有什么保留的,我病了你不也这样照顾我么”
文瑾到底放不开,他又握着她腿不丢,终于她就范了,回去她就拉被子盖住头,脖子也热得要命。
傅景桁把她身上被子拉下来,逼视着她病恹恹却娇美的容颜,温笑着问小病患:“别闷坏了。我看看脸红没有。今日识得我是谁么,方才谁把的你”
文瑾病的迷迷糊糊,这时却把他认出来了,她说:“傅。”
傅景桁眼眶子发酸,很有些冲动,终于认得他了,把她猛地抱住,手探进衣襟揉着她嫩肉,哑声叫她:“妹妹,快好起来,生病不好。想疼你也疼不得,夫妻间不能太冷淡了。别拒绝我太久想你了”
文瑾在他怀里也不知怎么了,好似也对他有怨吧,毕竟在她‘险些’小产时他纳了青箬安排在外面作外室的,传得满后宫都知道他着迷了,虽然他解释了是逢场作戏,但心里还是介意,不能换个时间逢场作戏吗,一定要在她‘养胎’时逢场作戏,她说,“你端过青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