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索,还是写下药方会更为不露痕迹。南郭难民甚多,对解药需求很大。若是冒然自义父藏药阁大量取药,太过明显。我便抄了解药药方出来了。”蒋怀州自衣襟将解药药方递给了文瑾,“给你吧。”
文瑾将药方接过,药方很轻,情谊很重,文瑾心内动容,许久忧思道:“义父心思重,这药方会否有问题呀”
“亲测有效。”蒋怀州与文瑾笑道。
“亲测”文瑾心底猛地一动,“兄长你亲口尝了慢毒”
“嗯。服了慢毒,体会了一下百姓吃过的苦,五脏六腑疼得如同搅在一起。”蒋怀州颔首,“我又按解药方子拿药煎了,用下,你瞧,为兄好了。所以,药方无虞,可以解毒呢。妹妹放心。或者,妹妹信我吗不信的话,为兄可再次试毒亲测。”
文瑾立时说道:“我信兄长。兄长待我一直犹如亲生妹妹。我当然相信兄长。”
“嗯。”蒋怀州靠在河体护栏上,“信任万岁。而且啊,君上那个多疑的性子,哪怕他得到了药方,也必然会多方验证才会使用的啦。你大可放心,百姓不会因为此药方遭受更多磨难的。”
“兄长,你真的太好了。”文瑾心下感动不已,“兄长,你受苦了。兄长,你可太了解君上了。”
“瑾儿交代的事情,兄长必须放在心上,把事情给办好了。”蒋怀州温柔宠爱地笑了笑。
文瑾深深地看着蒋怀州那温润的面颊,竟一时词穷,只又柔柔唤他二声:“兄长”
“好啦。我陪你一起把玉甄宝银送去国子监,然后,你便去将解药呈给君上,一洗你的细作嫌疑,好么”蒋怀州立在护城河畔,朝阳自他侧颜照下,越发显得温润如玉,文瑾竟看得有些恍惚了。
“君上说我是他的政治污点。君上说余生永不相见了。兄长,我觉得我很令人讨厌。”
“瑾儿,不要气馁!清者自清。若是你交出解药,君上见你弃文投傅,自然会反思,他什么都想得通的。瑾儿是最棒的!任何困难都不能阻止瑾儿的,是不是”蒋怀州鼓励着她。
兄长的鼓励使文瑾缓缓自失意中走出来几分,缓缓地立起身来,“是的!困难它就像一座山,我们总要努力登顶去看看,上坡一定是累的嘛,越是疲累,越说明在进步了。我要打起精神来!你看,玉甄、宝银可以去国子监了,我和蕊黎姐也快将铺子翻新好了,事情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我我不可以消沉了。”
“吃糖。”蒋怀州把手心摊在文瑾面前,一颗什锦果糖静静躺在他的手心。
“嗯。”文瑾将糖果拿过,把糖纸揭开,将糖球含进口中,甜意缠绕着舌尖,心中缓缓地作暖。
“还有。都给你。”蒋怀州又将一大袋子什锦糖果塞在文瑾的手里。
文瑾抱着糖果与他说着:“谢谢兄长。”
回到薛府,玉甄和宝银已经早就起身了。
玉甄迫不及待地立在院门处,望着阿姐即将归家的方向,他好开心,要去国子监念书了,不知今天能不能有机会见到文坛泰斗苏邈苏太傅,他的外祖,他准备了好几首诗词,可以与外祖背诵的。
“宝银,你快些!阿姐说了辰时带我们去国子监入学的!”
“哎哟,来了来了,哥哥你五更就起来,你也太兴奋了吧!”
宝银在磨洋工,一步分作五步走,磨磨唧唧只希望天突然塌了不用去念书咯,要见文坛比斗苏太傅了比斗还是泰斗比斗吧,泰斗吧,算了,要见苏太傅了,她这样的不好写字好武功的小学渣,会被满脸皱纹留着白胡须的苏太傅给鄙视的啦。
文瑾回到薛府,见两个小家伙已经准备好了,“上马车吧,出发,上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