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忙伸手扶住蒋兄衣袖,道:“蒋兄小心。”
蒋怀州将视线落在文瑾红肿的小嘴,心中一阵苦涩,如此温柔绝色佳人,竟此生与自己没有关系,暗恋好苦,声音也透着失落:“不碍事。”
“脸色好差,兄长没事吧可是君上说了什么”
文瑾关切地问着,都说政敌见面分外眼红,又加上君上素来因宫宴她与蒋于湖中相拥之事和蒋怀洲交恶,难免言语敲打。
那人说起嘲讽的话来那个劲头儿,她是深有体会。
蒋兄恐怕受了委屈,里面那个心眼比针尖儿小,生性多疑,是个容不下人的。
坐在龙椅上的人,没有谁不多疑,自古帝王便想总有奸佞想谋害朕,…傅将此发挥到了极致。
蒋怀州唇瓣血色渐渐流失,“君上只是与我谈了难民处理办法。并无说其他的。”
文瑾颔首,将披风鞋袜递回给蒋怀州,“君上给我带了衣物。这衣服还给兄长,实在不是有意拂兄长的面子,只是更不好拂里面那位爷的面子,白白让兄长花了冤枉钱呢,改日这十两银子,妹一定给兄补上。半扇牛报答兄长救命之恩也一定兑现。”
蒋怀州苦涩地将尺寸不合适的衣衫接过,眼底有受伤之色,将仍余有瑾儿体温和温香的衣物攥在手里,“无碍。”
文瑾凝神又问:“兄可有将知情人阿虎留下”
“我与花囡小五一路自客栈后追着阿虎而去,我突然记起你一人留在客栈,怕生出现不测,便折返回来查看。花囡小五仍在追拿。”
蒋怀州正说着,花囡咚咚咚快步从楼梯上来,气喘吁吁来到文瑾身边,“瑾主儿放心,人没丢,但是阿虎警惕得很,并且深谙逃遁之道,小五已经在暗中跟踪,只等阿虎松懈了再将他拿住。”
文瑾吁了口气,“好。另外我也得知阿虎的妻子康蕊黎在老城区断桥胡同那边的衙门对面开早餐铺卖豆腐脑。蕊黎再过二三个月就要临盆,阿虎肯定会设法陪他媳妇生孩子的。咱们的线索丢不了!”
花囡颔首,“嗯!瑾主儿分析得很对!”
蒋怀州向诸位及文瑾揖手道别,“在下奉君上之命回去给文王传话。便先行一步了。告辞。保重…”
最后保重二字,视线重重落在文瑾眉宇,颇有几分缠绵之感。
蒋怀州走后不久,便平地里打起雷来,不多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秋老虎也不再厉害了,天明显又寒凉了几分。
文瑾身上有些冷意,紧了二步走到走廊窗户边往下看,蒋怀州身影只披着蓑衣驱马没入在雨幕里,衣衫湿了大半,不由觉得蒋兄有些令人心生不忍。
蒋兄自小待她如亲妹妹,好吃的好喝的都给她留着,从不与她计较得失,如今怕她冷给她买了衣裳,她还不知好歹地给还了回去,想到此处心下更是觉得自责了起来。
雨越下越大,当夜不能赶路回宫。
沈子书观雨势天色后说道:“今晚得在客栈落脚,明日再行赶路。我去找小二开几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