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你便答应和他住客栈,打算在方才那个客房肉偿”傅景桁冷笑。
“我没有!”
“那么你们来客栈干什么孤男寡女,来秋游,来踏青吗”
“倒倒也不是踏青。我母亲案子的知情人,阿虎在这个客栈,我们来见知情人的!”文瑾一五一十地说着。
傅景桁倏地捏在文瑾的下颌,猛地逼视在她的双眸,“你不是已经迫不及待地在街上就脱鞋袜给他看你的赤足吗。承认你和他有一腿就这么难”
文瑾眼眶一酸,“那是因为清早里我淌湖水给您的小妾捡玉佩,鞋袜衣摆都湿了,今天变天了,有风,下雨了很冷,我真的冷。他买了衣服鞋子给我,我本来打算给钱给他的,结果早上和你闹翻把身上钱财都还给你了,我身无分文,才没给他银子。而且他是正人君子,根本就没看我打赤足。我和他本来就是清白的,我为什么要承认一腿二腿三腿的!”
“他看你那个眼神,根本不清白。你那个害羞的样子,也见不得光。”傅景桁睨着她惨白的唇瓣,“朕比你懂男人。他对你什么心思,朕清楚!他说养你的时候,你难道没有心动到落泪吗”
“我没有心动!我只是想起曾经有人也说过要养我,让我过好日子的!结果却出尔反尔,以侮辱我为乐趣了!”文瑾见他话不中听,素来温婉的她,被逼急了,脑子一热就怨起他来,便将声量高了几分。
傅景桁肩头猛然一颤,“朕养你你不配。”
“君上不是厌弃我至极。如今听起来倒像是拈酸泼醋了似的!”
“上了你七年,多少有点回忆,你都怀了蒋怀州的野种了,我他妈的不该泼醋吗!”傅景桁手底力道加重,险些捏碎了她的下颌,“我都听到了,你也是孕妇,你没有男人。呵”
文瑾心底大惊,他原来是听见她和康蕊黎的对话了,文瑾从未见过如此盛怒的他,他微服在外,口吐芬芳,眼下便是一个抓到自己女人与旁人偷情的气疯了的男人,而非那层帝王身份。
“我”文瑾忽然眼睛模糊,无媒无聘,非妻非妾,说是伴读吧,已经被禁止进入书房长达三月,她是什么呀,哦,是敝履呀,“难道我有男人吗您不是说,我对您来说什么也不是吗。”
傅景桁毫不怜惜地丢开了文瑾的下颌,冷哼一声,“于朕你自然什么都不是。但,朕却是你的天!哪怕你死了,你也是傅文氏。你的男人,他姓傅,他叫傅景桁。记住了吗说!”
文瑾被他气势深深恫吓,以往多年他们二人举案齐眉,他脾气算是温和,如今这般暴戾着实令她惧怕,她并不愿意激化矛盾,瑟缩着道:“记住了。莫生气了,一会儿你头又会痛了有话我们慢慢说吧。”
“孩子是蒋的,默认了”他嗓音也有争执后的疲惫。
文瑾心头一窒,孩子是您的,孩子是我们的长林啊!
文瑾垂下眸子不再说话,许久轻声向他坦白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
“瑾儿!你在哪里!瑾儿!”
文瑾本打算摊牌告诉他,孩子是他的,是他的龙种,却被外面突然传来的蒋怀州那焦急的嗓音打断了。
原来是蒋怀州追拿阿虎无果,返回了客栈,在阿虎客房内地上只看见几滩血迹,并不见文瑾的人影,于是焦急地在找寻文瑾的下落。
文瑾闻声,心中实在好奇阿虎是否请回来了,下意识便想回答蒋怀州。
忽觉得后脑一紧,傅景桁将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发丝之间,他原本搭在腰带的手将系带解开,将她的头首按了下去。
文瑾无法回应蒋怀州。
傅景桁倒吸了口气,狭长的眸子眯起,哑声道:“怎么不回答他”
文瑾眼尾红了。
事后。
傅景桁将手掩在文瑾口鼻,紧促着呼吸将唇来至她耳畔,点点轻吻着她的耳廓,“你都有孕了,朕和薛凝也要抓紧了,回去朕幸薛凝给你看。听话,带着朕的味道,去将披风鞋袜还给蒋。随朕回家。”
文瑾口鼻被掩住,逐渐缺氧,红到颈项,不由自主的喉间滑动,咽了下去,两滴屈辱的泪水自眼尾滑落,终于点了点头。
她好想回家,回到以前那个幸福的小家,她不知他对她的憎恨到底会发展到何种程度,她也不知自己在这份一厢情愿的感情上还可以坚持多久。
傅景桁看见她喉间滑动的动作,便满意的摸着她发丝,“好乖。”
放开她,他起身将衣带系起,腰带合起一瞬勾勒出他紧窄的腰身,他自桌上拿过干燥的衣衫鞋袜递给她,“换上,天凉莫要着凉,眼下太医院被朕派出去救济难民了,不要凑热闹浪费资源。。”
文瑾嘴唇麻木,红着脸将衣服接过来,这些衣服是她放在宫中衣橱内的衣服,她心底一动,他自出宫时便带着她的衣物了,是担心她着凉吗,她轻声问道:“您来淮南是有事么”
“考察民情。怎么,以为朕为了你专程来的”傅景桁言辞犀利。
文瑾心头一刺,红着眼睛低下头,凄然道:“世界上没有人喜欢我。大家都以为我是没人要的野种。你也和他们一样讨厌我。对吗”
傅景桁的心猛地一揪,丝丝缕缕地疼,念及她递出那二百零四封出卖他的书信,他压下将她拥在怀里安慰的冲动,冷声道:“对。我比他们更讨厌你。你是没人要的野种。你肚子里的也是没人要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