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千尘想靠近周想的打算破灭了,因为只要他提问,就有女同学快速站起来回答,叫他想趁机喊周想起身回答的机会都没有。
周想依然坐最后排,这次,是她自己主动坐的,最后排是最好混日子的座位。
可却也是孔千尘盯得最多的座位,同桌的男生是个学渣,总以为自己是被盯的那个,又因为他暗恋的女孩迷恋孔老师,于是,孔老师每次扫过来的目光,都被他给瞪回去。
孔千尘知道自己不能给周想添麻烦,不然,就不是追而是推了。
一个学期过去,周想算计着成绩,主科考了八十分,副科考了七十多分,她要缓步上升。
放寒假了,蒋蔚蕙过来接三个孩子,没有一个愿意回家的。
她想找老四谈谈,可老四躲着不见。
不说以后后悔,她现在就后悔了,在得到父亲地址后,她去过,看到了古朴的四合院,高档的小汽车,更看到了那比自己还显年轻的美妇人。
当时,她心中涌上的是恨,恨父亲抛妻弃女,恨父亲寡廉鲜耻,更恨的是在她凄惨卑微如泥泞的时候,父亲是香车宝马美人在怀的享受着。
她就那样站在门口看着,看着父亲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走过,仿佛她就是个路人。
她怒,她火,她想质问父亲为什么?可是她害怕她自卑她不敢。
灰溜溜的回到了圩镇,她第一时间就去找亲娘,想叫她亲娘一起去找去问问,可亲娘说没意思,问什么?找什么?要什么?
问什么?找什么?要什么?
蒋蔚芳也自问,可不问不找不要,她不甘心啊!在父亲死讯传回来后,她遭遇的一切,被婆家针对的一切,都叫她憋屈委屈。
难道就不找不问不要了吗?
亲娘告诉她,唯有找想想拿主意,想想说去,她就去。
于是,盼到了放寒假,三个孩子都不回去后,她就过来接了,她亲娘说的对,没有老四的能掐会算,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底气。
若上一趟,老四跟着去,会像吓退柳山那样吓到父亲的吧?
周想躲,谁知道亲妈还就留下不走了,晚上,周想把亲妈带到东院,她和吕晶吕莹住的院子。
“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接你们回去过年。”
“你猜我信吗?”
“这是其一,你们不回去过年,你跟你爸脊梁骨能被人戳断。”
“说其二吧。”
“其二是你外婆问你怎么不去找你外公?”
“她问还是你问?你姓蒋,人家信姜。”
改名换姓?蒋蔚蕙眼里的憋屈更甚,“我和你外婆都有憋屈,都想去问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周想挑眉,“你不去去过了吗?你看到了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可我不甘心。”
“那你要什么?钱财?名誉地位?”
连老四又都问她要什么?她要什么?“我要说法。”
“他一句逼不得已就能打发了你,或者说你认错人了说你诬陷都能把你打出京城,甚至叫你和爸失去工作,若把他说的有良心些,他可能会痛哭流涕的用金钱补偿你,然后呢?然后你就不憋屈了?然后你就能安生的回来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