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斤师傅,我其实早就想从杀猪佬那屋搬出来。只是暂时没有地方去住,只得住在那里。”
等上海阿姨和傻姑随杀猪佬、大毛回家之后,王木匠开始向唐青倒苦水。
唐青白了王木匠一眼,没好气地回他话:
“你也是嘴上说说,马后炮!我不说,你会那样说吗?”
“九斤师傅,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开口呀?”
“你住在杀猪佬那屋不好意思还是不好意思叫大毛、傻姑搬出来?两个不好意思你觉得哪个更重要?”
“那当然是我住在杀猪佬家的不好意思更重要。”
“王师傅,我当时候只是叫你在杀猪佬家暂时住几天,总以为你会去租间房。”
“九斤师傅,一开始你不是叫我找店面重新开家具店吗?我想找间大的店面,自己住在店里算了。”
“那你找店面了吗?心洁当时候还担心你这么大年纪开店能不能吃的消。我对她说,你放心,你爷爷他不可能开店,她还不相信。看看,看看,说对了吧?”
“九斤师傅,这不是找不到合适的店面吗?”
“找不到合适的店面吗?你是根本不想找。你只想每天一杯茶,坐在人民理发店里扯淡头,或者到广场上去说大书。”
“九斤师傅,我,我,我……”
“别鹅鹅鹅,不知道我再烦鹅鹅鹅吗?说实话,你这个年纪了,理应享福了,可心洁不是还没有大学毕业吗?还需要你再扶一把吗?”
“九斤师傅,我知道,我知道的呢。”
“开店你不要去多想,其实从一开始我也只是刺激一下你,何况现在你和母夜叉、三八婆的官司已经尘埃落定,千人坑那楼房判给了心洁,也等于归了你,你也可以安安心心收租金过晚年生活。”
“九斤师傅,这多亏你,要不是你给我出的主意,我那能要回千人坑那楼房。”
“要感谢你得去感谢高律师,人家为你跑东跑西,律师费还不肯收。”
“九斤师傅,我心里有数着呢,我中秋节的时候去过高律师的家,过年的时候我打算带心洁一起过去感谢他。”
“必须这样,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凡是帮过我们的人我们都必须记住,逢年过节总应该去表示一下谢意。”
“九斤师傅,你们一家的恩情我这辈子是无法报答了,只有让心洁来报答了。”
“哟哟哟,你的意思是我刚才说那话是讨你报答?”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就好了,心里彼此明白就可以。还有,千人坑那楼房没有判给你而是判给心洁你不要有想法。”
“我怎么会有想法呢?我和那母夜叉、三八婆立过字据,不可能再要回那楼房。多亏你想到这件事情心洁不知情,她还没有完成学业需要有经济保障,高律师抓住这一点找漏洞,才打赢官司。”
“不说这个,房子要回来就好。你明天起来把东西整一下,搬出杀猪佬那屋。”
“那我搬哪里去住?”
“当然是搬回你千人坑自己那楼房住呀,那样心里也踏实,收房租也方便。”
“那大毛、傻姑他们?”
“你放心,他们明天一定搬到杀猪佬那屋来,说不定比你还早呢。”
“九斤师傅,你确定?”
“当然确定,你知道我今天晚上为什么要点穿这件事情吗?”
“为什么?”
“因为上海阿姨和傻姑早已经商量好,她们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对你说。你想,现在杀猪佬和大毛合伙做生意,他们如果楼上楼下住着不是更方便?再说,傻姑精明着呢,车子是他们买的,那房子是不是应该让他们白住?”
“上海阿姨也精明着呢,能同意?”
“上海阿姨不是也正好吗?这房子给你住着也是白住,还不是给大毛和傻姑住,那他们可以名正言顺不用出车钱。”
“厉害,一物降一物,王八对绿豆,针尖对麦芒。九斤师傅,你是不是偷听到她们说话了?”
“偷听你个猪大头,我有必要偷听吗?你不会察言观色,不会听言外之意?”
“九斤师傅,这个我还真观察不出来听不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