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绕过屏风,柳成煜已经胡乱披了件外衫,他发丝凌乱,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而角落里则跪着一名哭哭啼啼的女子,却不是夏云仙!
“莺歌,怎、怎么是你?!”飞舞惊得瞪大了双眼,她立刻慌张的看向娉婷郡主,“郡主,奴婢不知,方才明明是世子夫人在屋内……”
不等飞舞说完,莺歌竟扑到了老王妃的眼前哭道,“求老王妃救救奴婢,奴婢不想给世子做妾,是郡主,都是郡主逼女婢的!”
“你在胡说什么?!”娉婷郡主脸色大变,就见莺歌忽然撩开身上的衣衫,大片伤痕累累的肌肤赫然呈现在众人眼前,看得侯府其他的婢女纷纷倒吸了口凉气。
只见那两条白皙纤细的胳膊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针眼,还有纵横交错的鞭痕,零星的烧伤触目惊心。
老王妃脸色阴沉,她知道自己的孙女脾气不好,却不曾想过,竟还这般虐待下人!
“还愣着做什么,把这个诬陷主子的贱婢拖下去打死!”平南王妃反应极快,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失败了,眼下可不能让莺歌继续闹下去!
哪知道老王妃冷笑了声,“特地排了这么一出戏请我过来,不好好看完,怎么对得起你们的良苦用心?”
“婆母怎么能听信一个下人的片面之词?难道,您还不相信自己的孙女?”平南王妃故作镇定。
“她都还没说完呢,看起来你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正因为事关娉婷的声誉,我才要追查清楚!若这个婢女敢说半句假话,我第一个饶不了她!”
老王妃话音刚落,莺歌便视死如归的磕了几个响头,“老王妃明鉴,娉婷郡主事先让飞舞四处打听侯府的私密,知道世子与夫人素来不和,就在今日的甜汤里下了药。”
“她在枕头底下放了把剪刀,就是为了等世子夫人清醒过来,两人因此大打出手。郡主说,世子夫人若能一下子把世子刺死,那最好不过了。”
“奴婢在乡下已经许了人,如今年岁到了,按照王府的规矩是可以离府成家的,可郡主始终不肯,还说今日事成之后,要是世子不死,就让奴婢进侯府做妾,给世子夫人添堵!”
“奴婢实在不敢,就悄悄把送去落雪院的甜汤换掉了,自己过来跟世子请罪。”
“闭嘴!是夏云仙让你这么说的吗?她人呢!”娉婷郡主终于忍不住,作势就要冲上前去撕莺歌的嘴,这时柳成煜突然站了起来,竟伸出手去一把将她狠狠的推倒在地。
他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似的,连有恃无恐的娉婷郡主,也不由得心生惧意。
“世子,你这是在做什么?她可是你表妹!”平南王妃立刻大声训斥道,就见柳成煜轻轻笑了一下,“表妹为了取我性命,真是费尽心机,方才我来的时候,屋子里只有这个婢女在,而我药性发作,差点儿就把她……”
“不可能!我明明叫飞舞去把夏云仙带来了,你们这是串通好了要冤枉我!”
娉婷郡主立刻四下张望了起来,“她一定还在屋子里躲着,夏云仙,你出来!”
众人面面相窥,柳成煜冷哼了声,“冤枉?我还想问问郡主表妹何处学来这未卜先知的本领,料到了我会受伤所以及时赶过来?”
世子好端端的在这儿站着,哪有什么伤?
就这一句话,哪怕娉婷郡主如何狡辩,也遮掩不了她的居心叵测!
“世子夫人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那姗姗来迟的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