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鸣看了眼天色,没有看到那轮赏心悦目的明月,犹豫了一下,知道大概是要下雨了。
坐在马车上的许鸣不动声色。
陈希慈看向窗外,偶然间听到一阵闷雷声响,打了个哈欠:“还是赶紧回去吧,看这天气,应该是要下雨了。”
许鸣闭目养神,腰间的那把向天剑已经蓄势待发:“下雨天杀人,正好可以不留痕迹。”
“我倒是希望今晚不要看到血。”陈希慈叹道。
从真凤楼赶往陈家这段路程并不算很远。
这场大雨下得有些毫无征兆,以至于原本热闹的街道上很快就空无一人,收拾完在外面的东西以后就躺在屋子里,享福的享福,睡觉的睡觉。
倾盆大雨下,这辆马车缓缓停靠在大道中央。
雨夜之中,有两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因为雨点太大,帽子太宽,看不清对方的面孔。
只是早有预料的陈玄崇压根就用猜就能知晓对方的身份。
陈玄崇喃喃自语:“看来曹轼也不是特别傻,知道放我回去无异于放虎归山,只会后患无穷,这是打算直接在这里斩草除根了。”
“在这里动手,真要被戳脊梁骨,可就解释不清了。”许鸣神色凝重:“看来刚才的事情让这位粮食检察使改变主意了。”
陈希慈伸了个懒腰:“有什么解释不清的归根结底,还是死无对证,最多是很麻烦,并且还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到时候时间一长,也就没人关注这件事了”
在这两名汉子出现的时候,马夫已经眯起双眼,藏在马车侧面的一把剑已经铮铮作响。
身侧四人两人往前两人在后。
那名女子护卫缓缓说道:“我们两个留下,你们继续带着老爷离开这里,以免夜长梦多。”
车夫已经准备好握住剑柄,闻言后愣了一下,旋即沉默下来。
“走啊!”女子护卫呵斥道。
车夫长叹一声,大喊一声驾,这个时候才提醒道:“小心些。”
马车缓缓从旁边的一条相对小很多的小路返回家中。
两名护卫冷笑连连:“就凭你这两个人,也敢拦路”
那两人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去阻拦那辆马车。
许鸣背靠墙壁,手指有规律的敲打着剑柄。
“敢这么放我们走,看来是有恃无恐。”
马车里的气氛有些古怪,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
从真凤楼到陈家总共要经过三条大街,现在正在走的那条路就是真凤街,前面那条是兴隆街,以及最后那段说不上名字并不算热闹的小街道。
如今走的这条小道也算是真凤街,只不过要绕远路,想要到兴隆街,就要花更长的时间。
陈希慈猛然抬头,“前面来人了。”
许鸣轻叹一声,摇摇头:“不是来人,是他们本来就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外面的大雨没有丝毫要减弱的迹象,反而越来越来势汹汹,打在地上如同黄豆爆炸,啪啪作响。
前方,街道两旁的屋子顶上清晰可见站着两道身影,一个身材略微消瘦,一个魁梧如山岳。
分别一左一右,因为雨幕如帘布,以至于这两个人的身影若影若仙,迟迟看不出其模样。
“摘草剑娘莫秀妍。”许鸣一眼就看到那个魁梧身影,并且认出了其身份。
陈希慈啧啧称奇:“这女人怎么也拦路来了他们不是曹家的人,咋地,曹家还是吴家给了大价钱,是打算干一票一条龙服务,送佛送到西”
陈玄崇面无表情:“这两家的财力不是你们能想像的,江湖野修最是难以抵挡这种诱惑。”
漂泊江湖的许鸣深有同感:“确实,在江湖野修的心中,干这一单,不仅可以得到一份不菲的报酬,并且还能在这些官老爷面前混个脸熟,但凡以后遇到点什么麻烦,说不定还能讲一讲香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