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仓一事,还需再议。这件事本身就是上面要求的,凭什么不拿”
吴嬴缓缓开口:“陈先生稍安勿躁,切莫因为一时气愤伤了身体,得不偿失。”
陈玄崇看向这位郡守,相对来说就敬重许多,语气也缓和了几分:“还请郡守大人三思而后行,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马虎。”
吴嬴依旧是轻声细语的状态:“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老陈啊,以前,我们都在迁就你,或多或少都会考虑一下你的意见。这次,就不能让让我们”
“这次不能让,下次再让,下下次也能让,这次不行。”陈玄崇连连摇头。
陈希慈在这个时候站起身来到自家爷爷身边,低声安抚。
一袭青衫的许鸣也跟着起身,笑道:“我上一趟茅房,喝酒有点多了,憋尿憋得慌。”
陈希慈瞪了他一眼:“啥时候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掉链子。赶紧的。”
走出房间的许鸣脸色异常凝重,刚才老人的表情他是一点也忘不掉。
这个已经有伤病在身的老人,能够活到如今,已经算是长寿,如此动怒,恐怕对身体损害远超他人想象。
在外面的走廊上,许鸣找到了一位真凤楼路过的小二,讨要了纸和笔,在其中写了几句话后交给那名店小二:
“麻烦帮我把这张纸条送到裘忻客栈地字三号房间,尽快,越快越好。”
许鸣对这名小二的为难神色视而不见,从兜里拿出一块银锭:“这个就算是占用小哥的时间费用了,还请不要推辞。”
前一刻还有些愁眉不展的店小二瞬间眉开眼笑,应了一声得嘞:
“保管给客官办得妥妥当当,又快又好!”
许鸣笑着让他赶紧行动,然后自个上了个茅房重新回到房间门口。
还没走进去,许鸣就能听到里面的阵阵争吵声。
当然,依旧还是陈玄崇嗓门最大,估计也是情绪最激烈的一个。
曹轼是个什么样的人,许鸣不太了解,但至少目前来看,这是一个不简单的货色。
至于那位吴郡守,除了见过面,对其的情报就仅限于打听上面了。
推门而入的许鸣吸引了不少视线,但很快就没再关注。
还是眼前这出吸引眼球,除了吴嬴和曹轼之外,基本上没谁敢插嘴,最多也是劝个架,在中间当个和事佬,力求两边都不得罪。
陈希慈见许鸣回来,松了口气,有些着急:“可算回来了,老爷子这暴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刚才差点大打出手,我就差一丁点就没拦住。”
许鸣瞥了眼陈玄崇,皱了皱眉头,终归还是太过心急,倘若真的动手,今晚就真的洗不清了。
陈玄崇不太像是那种拎不清主次的人,换而言之,便是现下事情很重要,理应也不会这般失态才对。
陈希慈眼见吵的越来越激烈,连忙上前拉住自家老爷子,对各位前辈赔笑道:
“抱歉,我先带我家爷爷去上个茅房,很快就回来,各位不要生气。”
“害,能生啥气陈先生也没错,只是在当下这个情况不合时宜罢了。你小子赶紧的吧。”有一人摆了摆手,不以为然。
许鸣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出去。
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还是跟上去安全一些。
走出房间,陈希慈忍不住骂骂咧咧:“这帮龟孙就是故意的,就是想气我老爷子,到时候失了分寸,能拿捏把柄!”
陈玄崇忽然一改先前的凌乱:“他们大概率要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