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的是,这一趟宴会的,就在风满城的真凤楼。
陈希慈苦笑不已:“许兄,上次说要让请你吃一顿大的,没想到给人捷足先登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风凉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许鸣没好气地说道。
陈希慈哈哈一笑,不以为然:“我这不是看你们都板着张脸,我缓解缓解气氛嘛。”
陈玄崇长叹一声:“如果遇到对付不了的,能脱身就脱身,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老爷子你也知道这道理那你这次完全可以缩在书房当缩头乌龟,然后等时间一过,嘿,咱们机会可就大了。”陈希慈摊了摊手。
陈玄崇一巴掌就拍在他后脑勺上:“你小子好好说话,此次粮仓一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出错啦。”
“不论是东北还是南燕关,都在尽心尽力去守一国大门,可这帮狼心狗肺的,竟然在后面玩心眼子”
陈玄崇双手叠放在膝盖,手背青筋暴起:“别的我不管,便是边军吃苦我们这些人享福也就罢了,享福的人若是想要坑害吃苦的人,那就是罪大恶极。”
许鸣默然,脑袋低垂,看不清面部表情。
倒是陈希慈,背靠墙壁,百无聊赖:“反正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要是这次咱们大难不死,就等着享福喽。”
真凤楼已经去过一次,所以许鸣也就没了第一次的期待感。
现在时辰还早,至少对于这些只逛夜市的人来说,和白天没啥区别,估计要到三更半夜才舍得离去。
所以现在的真凤楼,不过是处于预热阶段,接下来只会更加热闹。
门庭若市的真凤楼前,陈玄崇率先从马车中走出,稳稳落地后抬眸看向前方。
张灯结彩,灯火通明。
很快,两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也都跟着下来。
许鸣微微一笑:“那就走一遭。”
这种大型的宴席自然是早早就预定好了位置,而且一定是闹中取静的位置,不仅价格昂贵,而且并不是有钱就能要得到。
车夫以及维护在一旁的五位洞府境武夫不便露头,不然一会吃饭之时,谁身后都站着好几个魁梧大汉,估计谁也吃不下饭。
反正陈玄崇身旁有许鸣,便是发生了最差最差的情况,只需要挡下一瞬间,护卫便能出手。
真凤楼足足有十二层,并不是越高越好,这些都只是分区,每层楼都有各自的特色。
还是直上八楼。
只不过位置比起上次许鸣和陈希慈来那次要好很多,看起来有些幽静,又有些热闹。
还没有走进屋就碰见了一人,大概是已经喝了点酒,所以脸色有些红:
“哟,这不是陈先生么,来的也太慢了,搞得曹某实在是嘴馋,忍不住多来了几杯,这不,得上茅房了。”
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着装算不上如何正式,手上还拎着一个酒葫芦,再加上这形象。
便是说他是路边的野汉子都让人深信不疑。
陈玄崇不动声色,冲着这个醉汉拱手作揖:“曹大人不必等我,我不过是一介书生,当不起先生二字。”
自称姓曹的中年男人打了个酒嗝:“我先进去了,陈先生今晚可要好好吃一顿。”
许鸣眉头皱了皱,旋即自然松开。
陈希慈撇了撇嘴:“这家伙,就是我们风满城的粮食检察使,不用我说你都知道他是谁了吧”
许鸣点了点头,这段时日他已经做了不少功课,郡守是谁,刚才那人是谁,他都清清楚楚。
曹轼,曹家的掌事者,也是城里负责粮仓这一块的官老爷,位卑权重,如今怕是已经和郡守府串通一气。
这职位可了不得,负责生产粮食以及分发,对城里的粮食收购亦是由他负责。
倘若眼前这人不松口,风满城的粮食是不可能运得出粮仓的。
陈玄崇沉声说道:“一会进去了以后别胡乱说话。”
“知道了。”陈希慈脸色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