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慈死死抓住窗门框:“那个啥……呃,摘草剑娘是吧只要他将我杀了,而且还是在我爷爷面前杀我,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天下皆知我陈希慈死在了一个江湖野修手中。”
“很多人都知道我们陈家和曹吴两家的恩怨,只要曹吴两家在这个节骨眼出事,许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
许鸣神情凝重:“意味着曹吴两家化被动为主动,或许有人能猜到莫秀妍是受到这两家指使的,但这恰恰就成了一些媒介。”
“比如说,陈爷爷知道真正的仇人是这两家,却不是去找莫秀妍,而是找了这两家,这就意味着,在风满城百姓的眼中,这位老人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陈希慈微微点头:“不止如此,曹吴两家还能借此大做文章,将我爷爷推向万丈深渊,到时候,死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疯子,又算什么”
说到这里,陈希慈又说道:“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们想得太多,这其中漏洞依旧有不少。”
许鸣越来越有兴趣了:“说来听听。”
“比方说,如果我死了以后,我爷爷没找他们麻烦呢”陈希慈反问道。
许鸣摇了摇头:“对于这些人来说,想要制造现场,轻而易举。毕竟是自己的地方,都是自己人。正好又是这个时期,合情又合理。”
“许兄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他们不会这么做的,也不会这么冒险。不要忘了,假的永远都是假的,我们背后也有人,真以为不能自证清白,真要到那时候,我们不仅能翻身,还能反咬一口。”
陈希慈笑道。
这下轮到许鸣疑惑了,眉头紧锁:“那,最佳的方案应该是什么”
“最好的证据就是真实存在过的证据。最简单的无非是想让我爷爷自乱阵脚,不然也就不会让我爷爷亲眼到来了。”
陈希慈轻叹一声:“至于为何不直接对付我爷爷,你看看当时我爷爷身边那阵仗,谁敢动这要是全面打起来,不得双方原形毕露”
“臭小子,说话你就好好说。”陈玄崇没好气地说道。
许鸣恍然大悟:“是这么个理,只要陈爷爷自行露出哪怕只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破绽,也足够他们无限放大。”
“最不济,也能让其不再插手政事。只要陈爷爷彻底远离了城里中枢,他们就有更大的机会斩草除根了。”
陈希慈欣慰一笑:“孺子可教也。”
“去你娘的。”
说了这么多,陈玄崇能够安全到现在,不只是因为身边的防守严密,更是因为他的身份敏感,不能有太大动静。
可一旦没了这层身份,就大不一样了。
“就算他们不是这么想的,应该也不离十了。毕竟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杀我,那就太不值当了。”陈希慈抿嘴一笑。
陈玄崇喃喃道:“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能不能不要在关键时刻拆我台”陈希慈无奈道。
这个时候许鸣站起身:“那么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还没解决。”
爷孙俩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过来。
许鸣将已经空空如也的酒壶放在椅子上,说道:“既然上次他们失败了,没能得手,我们要想想怎么应对他们。一味的被动承受,也不是个事。”
“这臭小子不是有办法了吗”陈玄崇拍了拍陈希慈的肩膀:“这小子擅长这些。”
后者苦笑连连:“话是这么说,但按照我现在这个进度,想要扳倒对方,估计要到猴年马月去了。别忘了,人家后面也是有东西的,不是软柿子。”
陈玄崇沉默半晌,说道:“那就碰一碰。”
许鸣伸了个懒腰:“我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也不擅长。不过回头我会再多想想,不求雪中送炭,至少力求锦上添花。”
“劳烦许兄了。”陈希慈拱手作揖。
“走了。”许鸣洒然一笑,拿着自己的空酒壶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