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当着一桌人的面一饮而尽,相视一笑,颇有几分快意。
谢氏抬起酒杯,只装有小半杯的样子,笑吟吟地说道:“好久都没看到爹这般开心了,看来许小兄弟很对胃口呢。”
许鸣连忙起身,将自己碗中酒水喝干,谢槙的妻子,成熟的韵味在他见过的所有女人中,只有张姨能够与之媲美。
当然,他只是瞥了眼就收回目光,“谢伯母说笑了,我这只是刚好对脾气,真要说起来本事,还是不如在座诸位的。”
任谁都听得出来这是客套话,但传出去,周围几桌人都十分受用。
越是靠近主桌这边的人,势力越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上次试刀大会的名次也或多或少决定这次宴席的位置前后。
不少人早就开始暗自揣测,心想就算是忘年交的好朋友,关系也不应该好到这种程度吧
再怎么说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是自家人怎么敢坐在那里的
本来还有人觉得那个青衫少年不敢落座,毕竟此番不合礼数。
不成想人家没有一点心理包袱,一屁股就坐下,压根没想太多。
这让不少人低看了几分,到底还是年纪太小,涉世未深,这些人情世故都不算熟稔。
当然,这些想法就只能烂在肚子里,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程峰礼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眼睛微微瞪大,但是很快就被长辈的眼神示意,于是收敛了几分表情。
之前他听说了有关于许鸣的传闻,但心中还是不太相信的,认为是以讹传讹。
那小子何德何能,能让谢老前辈另眼相看
要知道,天赋卓绝如自己师叔,当年也只不过是得到几分欣赏。
论资质还要更胜一筹的他都不能在老前辈面前多说两句。
这人凭什么
许鸣对人情世故这方面做得算不上很好,但起码没有出现太大的纰漏。
比如和谢槙的交谈中,绝口不提事务上的事情。
他看得出来,谢风山的大伯是真的无心政务,倘若不是后继无人,他可能都不想担此大任。
不过那位谢夫人不一样,哪怕掩饰得很好,依旧是有那么一丝野心。
嫡长子谢枫林肯定会争,这个最有资格接替谢槙的年轻人,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心中想法。
次子谢抻相对来说随和很多,和许鸣的性子很相似,所以在酒桌上两人十分投机,往往都是三言两句举酒杯,不干不行。
最小的那个只有十岁出头的孩子则是捧着果汁,有些腼腆,至始至终都没说话。
也可能是没啥发言权。
许鸣一眼就看出来第三子谢霄体弱多病,不太适合练武,也不知道有没有走别的路子。
酒过五旬,陆陆续续有人过来敬酒,敬的都是谢陇元,前者往往一饮而尽,后者则是小喝一杯。
对此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一来谢陇元德高望重,二来人老了,身子骨肯定不如从前,习武之人亦是如此,的确应该少喝一些。
随着宴席进入尾声,开始有外山弟子出来收拾残局,为下午的试刀做铺垫。
在这段时间里客人还可以在山庄各地随处逛逛。
许鸣和谢风山两人蹲在角落那边喝着小酒,方才喝得不少,所以后者此时脸色有些微红。
“我看别人上场的大多都不敢喝太多,容易影响下午的发挥,怎么到你这里就不一样了”
许鸣狐疑道:“该不会你这个少庄主也不要试刀,也是站在旁边看戏的角色”
“怎么可能!”谢风山打了个酒嗝:“我们山庄举行的试刀大会,怎么也要出一两人,不然多没意思”
“我大哥二哥都上,我也上,不过对我来说胜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