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一愣,轿车在这时停下,俩人抬头看,一栋漂亮的别墅出现在面前,从外观上看,别墅是欧式风格,红色的外墙,屋顶呈金字塔形,窗户外缘为白色的瓷砖,小楼四周包围着茂密的树丛。
“邓将军,严老师,到了,请下车吧。”
练小森拉开车门,邓演达和严重下车望着别墅,严重叹口气:“真漂亮,这是谁的府邸?”
“伪满洲国总理张景惠的,这家伙的财产全部没收,惦记这套别墅的人可不少,熊主任便问了好几次,司令没答应,原说准备改为招待所,后来决定留给军校。”练小森介绍指着旁边的一栋灰色大楼说:“那里是伪满洲国警察学校,正好给军校,所有设施一应俱全。”
“嗯,是不错,看来你的军校有着落了。”邓演达终于露出了笑容,望着手指方向满意的点点头。
严重也没想到军校选址居然如此顺利,他看着那栋灰色大楼便想过去瞧瞧,练小森在旁边又说道:“这栋别墅比较大,将军的卫士可以全部住下,司令说了,我可以带一个分队留下来,保护将军的安全。”
说着练小森用探寻的目光望着邓演达和严重,邓演达稍稍迟疑,严重便立刻答道:“这样太好了,小森,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多费点心。”
“请老师放心,我绝不会让老师和邓将军受到一点伤害。”练小森没有察觉邓演达的迟疑,庄继华告诉他时,曾经强调必须得到邓演达或严重的同意,否则他们不能留下。
练小森去招呼他的分队,特种部队将负责外围防御,邓演达的卫士将负责内层保卫,如此安全上便不会有问题。
“文革什么时候能来?”邓演达扭头问严重。
严重摇摇头:“会来的,他肯定知道我们已经到了,等等便会来。”
邓演达严重在别墅前下车时,庄继华在他的办公室内正冷冷的盯着军统东北区区长文强,文强竖立在他面前,额头冒出大颗大颗的冷汗。
“你的胆量比天还大!居然敢暗杀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你说吧,该怎么处置你!”
文强依旧一声不吭,嘴唇顽强的紧闭着。庄继华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目光中的熊熊怒火要将他烧成灰烬:“怎么不说话?不说话就行?你信不信,我先毙了你再向委员长报告?”
文强牙关咬得紧紧的,还是一言不发。庄继华当然知道,没有重庆的命令,就算给文强十个胆子也不敢下令暗杀邓演达严重。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服,你感到是替别人背了黑锅,是这样吗?”庄继华好像在宽慰文强,语气有点缓和,可下一刻便陡然严厉:“蠢!既然敢下这个命令,那就要有不管成与不成都要背黑锅的准备!你脑子生锈了!”
这时文强才低声开口:“司令,我知道,这些我都想过,司令,你就别问了,该怎么处置,是杀是剐,您就下命令吧,我绝不怪您。”
庄继华一愣,他上下打量下文强,文强低声答了后便又紧闭上嘴,他干巴巴冷笑两声:“看来还是有脑子的,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作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你是黄埔四期学生,以学生杀师长,以下属杀长官,不考虑对国家的后果,这是什么?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过披了张人皮的豺狼!千夫所指,国人唾骂!”
文强脸色煞白,从军统华北区区长到东北区区长,他在军统内深受信任和重用,可接到这个密令后,他食不安睡不眠,整个神经都极度紧张,可最终还是决定接受执行命令。
可没想到派出去的特别执行队竟然全军覆灭,他随后被叫到庄继华的办公室,军统沈阳站随即被部队包围。
庄继华言语如刀,刀刀砍在他的心上;文强早就想清楚了,这事无论成功与否,他都要背黑锅,他也做好背黑锅的准备,可要不执行命令,他只有死路一条。
“你回去告诉戴笠,如果再出这样的事,我就把军统在东北的所有据点连根拔起。滚!”
文强一愣,庄继华骂了他整整两个小时,可处理却这样轻,根本就没处理他,就让他带句话,文强迟疑下低声说:“戴局长,….”
“我知道!滚出去!再有下一次,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狗!”庄继华咆哮道,文强感激的敬了个礼便急忙离去,心里打定主意立刻申请调职,再不留在东北。
“绣画,立刻密电黄山别墅,邓演达将军若被暗杀,立刻举国皆乱,gcd和各党派将再不会相信校长,现在的良好局面立刻荡然无存,校长当三思!!!这种手段太下作!”
宫绣画一愣抬头看看庄继华,没有将最后一句记下,就递给他签字,庄继华抓起笔就要添上,宫绣画担忧的提醒道:“文革,还是克制点,留点余地。”
“留余地!”庄继华胸口起伏不定:“我为什么要给他留余地?这些年我给他留了多少余地!可他呢?每到重大关节便让我失望!每次都这样!这让我还怎么相信他!你说!怎么相信他!”
宫绣画明白,蒋介石此举对庄继华打击之大,可以和十七年前的4.12相提并论。蒋介石既然下令暗杀邓演达,说明他已经决定在战后以武力解决gcd问题,也包括解决刚刚成立的人民联盟阵线,庄继华的计划将面临彻底失败。
“唉!”宫绣画轻轻叹口气,走上前轻轻抚摸他的肩头,稍稍用力将他摁在沙发上,庄继华神情沮丧,心中无比失望,当蒋介石宋美龄到沈阳后,通过与他们的交谈,感到事情有希望,蒋介石很可能会采纳自己的意见,以和平方式解决国内问题,可一转眼,蒋介石便对邓演达出手了。
这个王八蛋,庄继华差点大骂出来,这次要不是王小山通过安插在军统的内线得到情报,差点便让他得手了。
“你本来就没将希望完全寄托在他身上,要不然干嘛还搞个四方制衡,文革,事情还在我们控制之下,你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他了,生气没用。”
宫绣画温言劝解下,庄继华心中的怒气慢慢平复下来,承认宫绣画说得不错,蒋介石从来就只相信武力,有这样的举动也属正常,看来不能对他指望太高,还得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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