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一列火车鸣着长笛驰过,在空中画出一条黑sè轨迹。冯诡站住脚,道边两块田里面,一个老农正赶着牛犁田。水牛在前,老农在后,田土被翻过来,犁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你知道我国古代有个诗人叫陶渊明吗?”冯诡头也不回的问道,不过他似乎不在乎韦伯的回答,径直说道:“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yu辨已忘言。”
韦伯皱起眉头,心中却暗暗震惊,陶渊明他是知道的,〖中〗国千年以前的隐者,他的这首诗表明了对农家田园生活的悠闲,可此时冯诡念出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呢?是他本人会在战后归隐呢?还是庄继华会在战后归隐?
想到这里,韦伯简直寒毛都竖起来了,庄继华的政治态度和威望让很多中立人士将其视为维护两党合作的重要支柱,如果这支支柱去掉,〖中〗国的和平就坍塌一半。
“冯先生这话有辞职返乡之意,这可不好,〖中〗国的复兴之路才走完第一步,今后先生施展才能的地方还多,怎么能轻言离去呢。”韦伯试探着说。
冯诡嘴边lu出一丝无奈的笑意,感到自己是不是弄得太复杂了,韦伯毕竟是西方人,对东方的想法还不了解。
“问君何能尔,此中有真意,望君多思索。”韦伯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韦伯,韦伯有些愕然,不知他在说什么。
“韦伯先生,如果你想为〖中〗国战后的和平尽一份力的话,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韦伯望着冯诡郑重的神sè,将信将疑的问:“你这是。”“韦伯先生,您知道吗,您的文章在美国有很大的影响力,您完全可以在这方面发挥您的影响,让美国人民知道〖中〗国的〖真〗实情况。”冯诡的神情很郑重,要实现庄继华的计划非常艰难,延安打通了中méng边境通道后,庄继华和他判断,延安在作立足战争的准备,而蒋介石对东北战区的分化,让他们意识到蒋介石也在作战争准备。
这两个结论让冯诡非常担心,他再三盘点庄继华的力量,感到力量还是薄弱,甚至比起邓演达的社会〖民〗主党还要薄弱,要实现庄继华的构想,必须让每一分力量发挥最大效能,他们必须要有在美国的发言人,韦伯就是他选定的人选。
这下,韦伯算是明白了,他略一沉凝便lu出同意的笑容:“用〖中〗国的话来说,如能达成目的,我愿肝脑涂地。”
冯诡哈哈大笑着摇头:“没有那么严重,只要能充分发挥你的笔就行。”韦伯也发出阵笑声,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mihuo,冯诡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好像他们有了计划,可计划是什么呢?总不会再来次西安事变吧。
想到这些,韦伯禁不住又感到背心嗖嗖发凉,冯诡没有察觉韦伯的不安,他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天sè已经渐渐高了,气温开始上升,虽然走得不快,俩人身上都冒出了汗珠。
又散步一截,俩人绕过小树林,沿着大路返回村内,从远处冒出两部吉普车,卷起滚滚烟尘向这边驶来。
冯诡微微一愣,站在那看了一会,然后lu出恍然的神sè,韦伯问道:“是谁来了?”
“你很快就要拿到一个大新闻了。”冯诡的语气平静,韦伯却没有那种惊喜,他皱眉望着吉普车,吉普车越来越近,车上的人也越来越清楚,他认出来了,认识,是特种部队队长宋云飞少将,这下他想起了,昨天有人报告,他们从敌后回来了,好像是一零三军张灵甫部队接应的。
“宋云飞少将和梅里尔少将此次联手出击敌后,伏击日军特别列车,获得重大战果,抓获日军部队长北野政次,你知道这个北野政次是干什么的吗?”说到这里,冯诡停下了,目光紧盯着快到跟前的吉普车。
韦伯等了下,忍不住问:“是干什么的?”
“他是细菌学家,他的部队就是细菌部队,专门研制生物细菌炸弹。在〖中〗国,用〖中〗国人、苏俄人、朝鲜人还有美国人作试验,研究细菌炸弹。”冯诡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