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以来,九镇边军形同虚设,不是战兵不利,也不是明军装备不行。
而是因为军饷不足,导致军备不齐。
边将只能靠吃空饷而活,从而使得兵力严重不足。
加上武器军需缺乏,边将只能蓄养家兵,加强核心战斗力。
如吴三桂的关宁铁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一步步壮大起来的。
因为这支军队的核心,就是吴三桂的家将私兵。
他们能够吃饱穿暖,领取到足够的俸禄。
配备最好的装备。
所以,上了战场,将士们也愿意拼命。
一支军队的战斗力,固然要训练有素,但也不能空手上战场。
只有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敢于拼死的军队,才能称之为精锐之师。
关宁铁骑就是这样的一支精锐。
同样,女真八旗也是这样的精锐骑兵。
当然,朱云飞帐下的玄甲骑军,也是不属于任何一方的精锐铁骑。
玄甲骑军与关宁铁骑,在安陆城下一战中,可谓是结下生死大仇。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随着陈德率领中军八干将士,射出一轮箭矢下。
郝摇旗、马宁二将率领的两翼骑兵,也从战场侧翼,切入了关宁铁骑的军阵。
吴三桂的关宁铁骑,最强的阵法,就是破箭头阵型。
通俗的点来说,就是强干弱枝。
吴三桂亲率最精锐的具装铁骑,冲在队伍的最前头。
以具装铁骑的强大冲击力,摧毁面前的敌军,从而直击敌人中军大阵。
两翼各有一支骑兵护卫两侧,形成菱形箭簇形状,故而得名破箭头阵型。
安陆城下一战,已经领教过吴三桂关宁铁骑的战斗力。
陈德这会自然不会与吴三桂硬碰硬。
不是玄甲骑军拼不过,而是这样的硬碰硬,最终不过是两败俱伤的战局。
在陈德看来,完全是得不偿失。
为此,在军阵前射出一轮箭雨之后,陈德迅速一举手中长枪。
“两翼摆开,侧面骑射攻击!”
这个战术,本就在开战之前,就已经部署好的方略。
吴三桂一心逃窜,率领精锐冲阵的目的,就是为了荡开一条生路,从而脱离战场。
明军主动让开大路,可谓是正中他的下怀。
“冲~冲呀!”
飞奔的骑兵,以及身后的步卒人马,争先恐后朝着战场外奔逃。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那里还有心思,与明军决一死战?
方圆十余里的战场之上,敌我双方五六万人马,你追我赶。
飞奔的骑兵,冲在最前面,后队的步卒,在玄甲骑军的追杀下,不断的有人倒下。
这些步卒倒下的原因,不是骑兵战刀砍杀死去的。
而是被追击冲锋的马匹冲撞,踩踏而死于战场。
打马飞奔的吴三桂,一口气足足跑了三十多里。
当他回头之际,才发现身边只剩下干余人。
左右更是只剩下吴学礼、卫之屏、胡国柱三将。
这个时候沈志祥,常登、夏国相诸将,早已经不知所踪。
看着着胯下的战马,气喘吁吁的吐着白沫,显然体力耗尽。
这个时候再跑下去,不用多久战马必然力竭而亡。
“王爷,前面好像是隆中,要不先歇一下脚,喝口水再走吧。”
胡国柱回头看了眼,发现并没有追兵追来,早已经口渴难耐的他,连忙开口请示道。
“隆中?卧龙先生故居吗?”吴三桂抬头看了眼四周,只见周围山岭起伏,竹林密布。
一阵寒风吹来,竹林之中落叶纷纷,枝叶吹拂的沙沙响声,让吴三桂不由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此刻的吴三桂脑海之中,莫名的响起一个典故,那就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事实上吴三桂的预感并没有错,身为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将。
很多时候危险的预感,真真切切要比一般人强得多。
就在吴三桂一扯马缰,想要离开此地之时,山坳拐弯之处,突然出现一骑。
只见来人头戴簪缨铁盔,身穿一身鱼鳞玄甲,身披一袭团锦白袍,手持一杆长长陌刀。
胯下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
马背上的朱云飞,长得五官分明,剑眉星目,端的是俊朗非凡。
“在下朱云飞,在此恭候多时,来将可否通名?”
随着朱云飞的身影出现,竹林的山岗四周,一个个全身披甲的骑兵,杀气腾腾的出现在了吴三桂的眼帘。
朱云飞的左右二将,则分别是李虎和傅山二人。
“你就是传说中大明的柱国基石朱云飞?”
吴三桂心头一震,双目如电般注视着朱云飞,拱手笑道:“久仰大将军之名,今日我吴三桂,能够败于你手,输得不怨。”
“虽死也无憾了,哈哈哈……”
自知今日必死无疑的吴三桂,倒也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吴三桂虽然节操有亏,但历史上的他,反明偷清,又反清复明,也称得上是一代枭雄。
对于如今的他来说,能够死在朱云飞的手下,倒也是可以说,死的不冤了。